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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還算有點進展,起碼見了我把匕首收起。&rdo;他喃喃,說給自己聽,同時不停深呼吸著。
&ldo;什麼?&rdo;
&ldo;我說啊,你這種釣法,就算釣到了魚,你也不知道。&rdo;他隨口,卻語帶玄機。
&ldo;不知道就不知道。反正我不見得一定要吃魚。&rdo;她傻傻答道。腦袋還有些亂轟轟的,前一刻她還在回憶,現在卻像在作夢,還是,她真在岸邊睡著了?
她的夢裡怎會有他?他在她內心裡的分量沒這麼重吧?
他沒抬頭,又有些委屈地說:&ldo;你這像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魚兒心甘情願上了鉤,你不理不睬,要它怎麼辦?不吃它、不養它,你要它活活死在岸上?&rdo;
&ldo;那就放生啊。&rdo;她又不是沒放過。
他立刻瞪向她。&ldo;你敢!&rdo;
甯願雖一頭霧水,卻也知道他絕不是來此專跟她討論魚經的。
&ldo;你到底是怎麼到這兒的?&rdo;
他又哼一聲,視線轉回河面,仿佛釣魚成了他目前最要緊的事。他暗暗深吸口氣,漫不經心道:
&ldo;我來探望你。&rdo;
&ldo;探望我?&rdo;南京城離此有好多天的行程吧?他這麼閒?
&ldo;是,我來看你,卻發現你的屋子燒了。我上李家村詢問,沒個人知道你的下落,我也沒發現任何的屍骸,想來你一定還活著,於是,我便沿著河岸往山上尋來。&rdo;
她聞言,充滿驚異。&ldo;你尋了多久?&rdo;
&ldo;半個多月吧,我想。&rdo;
她一時啞口。他的答案只帶給她愈來愈多的迷惑,最後,她只得道:&ldo;你找我做什麼?&rdo;他看起來像只完好無缺的蝦子,隨時可以跳來跳去,不需有人從河裡撈他救命,她對他還能有什麼用處?
&ldo;怎麼?我閒來無事、閒得發慌,所以來吃吃你煮的飯、幫你補補屋頂都不行嗎?&rdo;他有點惱了。
&ldo;不,當然可以,不過我屋頂沒壞‐‐&rdo;立刻遭來兩粒火辣辣的白眼。她怕自己的薄臉皮真被他燒出兩個窟窿來,笨拙地解釋:&ldo;我只是沒有想過會再見到你。&rdo;
&ldo;我也沒有想過。&rdo;他閉上眼,狀似很隨意而且祥和。
空氣中涼涼的風吹過,彼此靜默了一會兒,她偷瞄到他的頭頂似乎開始冒出煙來,還來不及眨眼確認,就聽他對著她怒咆:
&ldo;你一個好好的姑娘家,又不是要成仙,住在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做什麼?每天看山看雲看自己嗎?你的房子不小心燒了,怎麼不來找我?&rdo;
&ldo;找你?&rdo;
&ldo;混蛋!你的表情在說從頭到尾你根本不將我放在心上!我臨走之時,不是說它日你若遇難,可以來找我嗎?還是你這個沒大腦的女人把我畫的地圖餵狗了?&rdo;
&ldo;我還留著,只是,我不以為那是災難。我本來就一直在考慮往山上搬來啊。&rdo;她不以為然他的小題大作。
他聞言更氣,丟了釣竿,猝不及防地抓住她的手腕。
她駭然,直覺要掙脫,卻發現他力大無窮,心頭起了一絲的恐慌,抬眸對上他的眼。
他的眼瞪若銅鈴,黑色的瞳孔里燒著熊熊怒火,不由得讓她意識到他是一個連處在垂死邊緣都要發飆才過癮的男人。
她咽了咽口水,腦中閃過去年相處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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