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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別問，跟我走，&rdo;她又裝傻般地問我：&ldo;要不要吃點什麼或是喝點什麼？&rdo;
&ldo;還有別的嗎？&rdo;
她一個勁地笑，好幾個人都看我們。
&ldo;到了，就在這兒。&rdo;她遞給我一把鑰匙。
這是一個小房間。除了一個大充水床外就沒什麼了。
我們倆伏在床上，透過單白玻璃看著街上行人匆匆走過。
她遞給我一支大麻煙：&ldo;威廉，你已習慣那個了嗎？&rdo;
&ldo;什麼？&rdo;
&ldo;手槍。&rdo;
&ldo;只用過一次，買槍時試過一次。&rdo;
&ldo;你真能向人瞄準，把他打死嗎？&rdo;
我慢慢吸了一口煙，朝後吐去：&ldo;我還沒認真想過這事。我第一次開槍是在aieph，那還是在我吃了藥以後的作用下開的槍。不過如果有人先朝我開槍，我肯定會還擊的，為什麼不？&rdo;
&ldo;為了生命，&rdo;她略帶悲痛地說，&ldo;生命是……&rdo;
&ldo;生命是什麼？如果那個生命不讓我活下去，那我……&rdo;
&ldo;哦，你講話怎麼和科梯斯一樣。&rdo;
&ldo;科梯斯讓我們活了下來……&rdo;
&ldo;可也有好多人死了。&rdo;她打斷了我的話。
我翻過身，看著天花板。
她輕輕地用指尖在我胸膛上畫著什麼，&ldo;對不起，威廉，我覺得咱們都該調整一下情緒了。&rdo;
&ldo;對，還是你說得對。&rdo;
我們談了好長時間。她說她曾和她爸爸及保鏢去過達科他瀑布，那地方雖小，卻和華盛頓一樣，問題成堆。只不過不那麼嚴重。
我們還列舉了那些讓人困擾的事：暴力、物價上漲、人口爆炸。我還提到同性戀，可瑪麗卻說，這很正常，是不可避免的。她反對同性戀的唯一原因是姑娘們少了許多選擇的目標。
主要的問題是，社會發展了這麼多年，不但沒什麼進步，反而今不如昔。本來人們以為二十多年過去了，最起碼在某些方面會有較明顯的進步。可就連他父親那樣起初贊成戰爭的人也都埋名隱姓過起了隱居生活。稍微有點才能的人都被徵兵入伍。出類拔萃的人則被征為精兵。可結果是這些人都成了炮灰。
說起來真不可思議。過去的戰爭常常能加速社會變革，導致技術進步，甚至能激起作家、藝術家們的靈感。可這次戰爭卻一點也沒起到類似的正面作用。如果有什麼技術進步的話，那就是製造出了超光速粒子炸彈和兩公里長的飛船。至於社會變革，現在全世界都處在戒嚴期中。說到藝術，我是外行，可藝術家總得反映時代的特徵吧！畫家、雕刻家不是歪曲事實就是醜化社會。電影也沒什麼情節，看起來枯燥無味。音樂中充斥著對早期音樂的懷舊情緒。建築充其量就是給人造個遮風避雨處。文學作品荒誕至極，讓人無法理解。人們整天都在想方設法鑽政府的空子，騙點錢或是供應票。
過去處在戰爭中的人們經常參與其中，報紙常有關於戰爭的報導，不斷有老兵從前線回來，有時入侵者攻到城裡，於是城鎮又變成了前線。炮彈在夜空中呼嘯而過。人們要麼是走向勝利，要麼至少是盡力抵抗使失敗晚點到來。不管政府把敵人說成是魔鬼還是什麼，敵人總是看得見、摸得著、實實在在地存在著。對於敵人你可以理解他們，也可以憎恨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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