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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億年前的蟲子，她也看得到，認得出。
陸時城靜靜聽著她說，看不透神情，盯著她那張因光線時而少女時而女人的一張美麗臉龐，忽然輕聲問：&ldo;想跟我出去嗎？&rdo;
他很久沒有和這麼年輕的姑娘上有過了。
雲昭沒立刻聽懂弦外之音，她只覺突兀，搖搖腦袋。陸時城絲毫沒覺得什麼，點了點頭：&ldo;回去吧，這是你的工作。&rdo;雲昭莫名難受一陣，走回包廂。
等陸時城也進來，雲昭無意瞄他一眼，隨即，正襟危坐。她在勉強喝下第一杯酒時，眼睛裡有了淚，不知是嗆的，還是羞恥的。
這杯酒，是陸時城灌的她。
他就這麼淡淡的，很紳士地要求她喝下去。
只一杯。
陸時城叫來李經理，私語兩句。一行人又到下面玩牌，姑娘們作陪，只有雲昭狗屁不懂。她局外人一樣站在旁邊百無聊賴，可她聰明，很快看出門道。
最後，商人們散夥，雲昭收到人生中掙的第一筆巨款。
她以為李經理髮錯了，去詢問，對方掛起職業假笑：&ldo;沒見識，這裡的地板都是黃花梨的，你的小費也就是餐費的百分二十。&rdo;心裡其實多少有些意外，雲昭初出茅廬，一晚上沒見做什麼這麼得陸時城青眼？
也不對，陸時城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也許，只是今晚心情格外好。
雲昭懷揣著手機，像太陽燃燒在掌心一樣從浮世匯出來。夜色妖嬈，門口那成排的豪車在光影里閃著昂貴的光澤，她茫然--
手機體積雖小，但密度很高，熱量驚人，她從沒有過兩小時掙這麼多錢的經歷。
這樣的話，一晚上一萬，也就是說，她做不到兩個月，就可以全身而退。
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樣。沒有人亂摸她，沒有人要睡她，她發呆走神外加喝了一杯不知姓名的洋酒，且免費聽蕭邦的曲子。
眼看她出來，張小燦背雙肩包沖她揚手：&ldo;雲昭！&rdo;人飛速跑到身邊，緊張不安問：&ldo;怎麼樣？&rdo;
兩人一道來應聘，張小燦首輪被刷，她尚有才藝沒能展示好歹在學校樂團呆了兩年。無他，女孩子不美就是原罪。
她問題太多，雲昭什麼都沒聽清楚，而是把手機給她看：&ldo;我陪一個人喝了杯酒，他給我很多錢。&rdo;
&ldo;啊，年紀大嗎？是不是老頭子！&rdo;張小燦的聲音猛地尖銳，目光投過來，已經傳遞了準確無誤的信息。
雲昭是在這種目光中，一閃神，明白了他那句&ldo;想和我出去嗎？&rdo;的雙關，一股一股的，塵埃般撲滿鼻口。她面龐是雪白的白，嘴唇是朱紅的紅。
&ldo;不大，很年輕，只是我也說不上來他的歲數。&rdo;雲昭愣怔片刻，心裡小小的角落在想，你不要怪人家這樣看你，他的立場，並沒有錯。
兩個人要往地鐵方向走。
雲昭悶悶地說：&ldo;你千萬不要在爺爺面前說漏了嘴。&rdo;在學校，張小燦時常去家裡蹭飯，祖父雲懷秋燒一手好菜。張小燦嘴裡說著&ldo;知道了&rdo;，兩隻眼，突突地亂掃，她心不在焉拉住了雲昭的手。
&ldo;雲昭？&rdo;那道低沉卻清澈的嗓音又響起來，陸時城在身後直接喊她名字，她一頓，眼光擦邊而去，困惑而又警覺地站定不動。
四處是閃爍的霓虹，有幢幢燈影里像蚊蚋一樣的人們匆匆而過，城市如同迷狂的熱帶雨林。很多東西，在雨水豐沛的燠熱里野蠻繁殖。
&ldo;你東西掉了。&rdo;陸時城從她包里輕鬆順走了一隻尋常的口紅，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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