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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凉州感觉到自己的皮肤正在经受着剥离之苦、肉体就要被抽离出来。
骨骼好像正在粉碎分离，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翻过一座高山般艰难。
然而，一道光影却突然将月凉州笼罩了起来。
正在遭受的疼苦瞬间离开了自己，就好像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他与公孙婉儿正置身于洛神的双臂之中。
“洛神的庇护……”
“也无力回天。”
曼罗因毫无生气的声音传来，黑暗的漩涡将他们眼前的空间扭曲。
“婉儿！”
月凉州可以看见公孙婉儿的嘴角渗出了鲜血，垂在脸颊的一丝秀发也已经被汗水浸透。
她弯曲嘴角露出微笑，眉目中看到的都是宁静和祥和。
这一笑让月凉州感到豁然，心中所有的担心都放下了。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一同面对越来越近的黑暗。
没有恐惧、没有逃避、只有两人依偎在一起相互温暖着对方。
黑暗漩涡终于将两人吞噬，洛神的最后一丝光影也被覆盖。
整个幽冥结界只有曼罗因和她那把收割死亡的镰刀。
没有疼痛、没有开心、没有笑声、没有眼泪。
闻不到任何的气味、听不到哪怕最细微的声响。
看不见光明所象征的希望，也感受不到黑暗带来的深邃。
好像一切都消失了，甚至连记忆都被抹去了。
存在过的一切痕迹都荡然无存。
“难道这就是死亡吗？”
月凉州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就是一种爱意的存在。
那是从公孙婉儿手心中传过来的。
并且紧紧凝结成了一个点，一个无法被死亡吞噬的点。
空灵、
还是空灵。
虚无、
只有虚无。
但是，那一个爱意凝结的点依然存在，它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这些不是月凉州的想法，也不是他的感觉。
不知道是什么，它就在那里，顽固地存在于某个地方。
不是在黑暗之中，也不是在光明之中，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虚无真的存在吗？
死亡真的存在吗？
黑暗与光明呢，它们又真的存在吗？
意义，什么是意义？
先贤们一直追问的这些问题有没有答案，还是根本就没有答案？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问题，我们为什么会去思考这些问题？
为什么要知道答案，知道了答案之后还会不会有另外的问题？
不知道，根本不知道。
砰！
终于有声音出现了，但是这个声音不是用耳朵听到的。
一刹那间有了一丝光，就是那个点发出的光。
它像火又不是火，眼睛看不见这种光。
但是它就在那里，真真实实地在那里。
在某个地方，这个地方也许本就是虚无。
某些东西正在蠢蠢欲动，是一种很神秘很深邃的力量让人感到自己渺小。
这个力量可以大到无穷、它也可以操控最微小的动作，小到不能再小。
“有风，它吹过我的脸颊。”
“水在流动，它轻轻划过我的皮肤。”
“一个火球升起来了，那也许就是太阳，我感受到了温暖。”
鸟儿的叫声可以听到了、花儿传来的芬芳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那是夹杂着泥土的清新香味、有小孩子打闹嬉戏的欢呼声、还有人在哭哭啼啼好像很伤心。
“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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