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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夢魘
織翠的墓在後山山腳下，這兒有一小片開滿不知名小花的草地。
陸朝扶著江以桃下了馬，指了指不遠處一座隆起的小土包道：&ldo;據許嵐所說，這便是你那小丫頭的墓地了。&rdo;
江以桃卻沒有走近，只是遠遠地瞅著。
織翠的墳沒有立碑，只是用幾塊石頭在墓前草草地堆了起來，也沒有貢品，只是有滿地生機勃勃的草，和那叫不出名字來的繽紛小花。
&ldo;不走近看看麼。&rdo;陸朝牽著馬，淡淡問道。
&ldo;不去了。&rdo;江以桃搖搖頭。
陸朝就笑，&ldo;怎麼，我們阿言還怕晦氣?&rdo;
江以桃今日穿著陸朝送她的那碧綠衫裙，裙擺繡了點淡黃的小花。織翠走後便沒人為江以桃梳發了，所以她也只是虛虛地挽了兩縷烏髮至腦後，編了個辮子，看起來整個人更是素淨。
一陣小風吹來，揚起江以桃的長髮，她的身形單薄，似乎這一陣小風就要將她吹跑似的。
江以桃聽出來陸朝說的這話帶了點兒諷刺，卻難得地沒有生氣，反而是輕勾了勾唇角，露出一個溫和的笑意來。她只是這樣遠遠地看著，柔聲回答道：&ldo;若是我靠的近了，織翠又該怪我了。&rdo;
姑娘!您可離得遠些，您身體本就虛弱，何苦靠近這些晦氣的東西?
就好像是織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一般，江以桃很輕地笑了笑，又說道：&ldo;織翠這個小丫鬟，總是擔心很多東西，分明她還比我小些。&rdo;
&ldo;你們感情倒比一般的主僕好上不少。&rdo;陸朝看著江以桃眼角眉梢上掛著的淡淡哀愁，不咸不淡地這麼問。
江以桃將臉側的碎發拂至耳後，回憶了一番她與織翠的往事，眼底終於染上了點溫度，笑道：&ldo;織翠是我撿回來的小姑娘，不留餘力地照顧了我好幾年，自然是要比旁人好一些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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