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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甜闻声用力地点着头，眼泪大颗大颗往外掉。
明明不应该有什么期待，但是她的五脏六腑还是在听到男人的声音后紧紧地缩在了一起。
她蜷起双腿，把头埋在一只手臂的臂弯里，用另一只手指着门的方向，没说话。
叶秋知走的决绝，他没有理由留下来。
第二天一早，柳甜睡醒后，在枕边发现了一个很大的螺旋棒棒糖。
柳甜呆愣地看着棒棒糖足足有一分钟，随后她木讷地起身拿着棒棒糖，毫不留情的摔碎在卧室的垃圾桶里。
糖块在透明的包装纸里四分五裂，有些地方保留得很大块，有些地方已经碎成粉末。
和她的心一样，虽然还能当作是一个整体，但已经分崩离析到无法修复的程度。
所以别想再用一个棒棒糖哄她。
柳甜蹲在垃圾桶旁失声痛哭，她告别了她的整个青春。
早饭后，她抱着宝宝开始在整栋别墅里散步，看着她生活了大半年的地方，由衷地感觉自己的存在感很低。
从前她是谨小慎微的，她给自己限制了一个很小的活动范围，因为叶母不喜欢看到她。
除了衣柜里的几件衣服，和卫生间里简单的护肤品，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带走了。
她不再留恋，拿起手机约郑理在一家清静的茶餐厅见面，她怀孕以前经常和朋友聚会的地方。
“唉。”她浅浅地叹了口气，有些朋友在她脱离柳家后就不再联系了，成年人的友谊，真的都很现实。
柳甜收拾妥当以后，她径直去了主宅找叶老爷子，这一路上没有碰到叶家任何一位，让她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她现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应付不重要的人，这些人总归是要消失在她的生活里。
“爷爷！”
柳甜快步上前，扬起了一个完美到不可挑剔的笑脸，乖巧地和叶老爷子打着招呼。
“来了，身体还好吧？”
柳甜有些惭愧，现在的年纪，本来应该是她关心爷爷的身体更多一些，可是最近这些时日，爷爷的第一句话却总是问她的身体好不好。
叶老爷子引着柳甜走向棋盘，然后接着说道：“过来，陪爷爷下一把。”
柳甜看着叶老爷子稍微佝偻的背脊，心忽地酸了一下。
爷爷的身体一直都是很好的，她最近因为自己的原因，居然没有注意观察爷爷的身体情况，好像爷爷一下就老了很多。
“爷爷。”
柳甜坐在棋桌前，干巴巴的叫了一声，她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才能说出她和叶秋知确定离婚的话。
她本来以为叶老爷子的承受能力绝对没有问题，但是她看着他的背影，就迟疑了。
“来来来，下棋下棋，好久没陪我这个老头子了是不，唉，以后啊，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喽，爷爷以后就没人陪了。”
……
这话柳甜没法接。
这个家里什么事都瞒不住老爷子，看来昨天叶秋知深夜出门的事情爷爷已经知道了。
她嘴巴闭得紧紧的，老老实实地陪爷爷下了两个小时棋，直到她和郑理见面的时间要到了，她都没说出来关于离婚的一个字。
柳甜起身告退，离婚的事她不能说，但是她还得做。
所以她还是要去赴约。
柳甜直接让叶家的司机开车送她去了茶餐厅，她到的时候，郑理还没到。
她坐在窗边看风景，马路对面的人在看窗子里的她。
柳甜一袭白裙端坐在窗边，海藻般的头发铺散在她纤细的颈背，姿态优雅，让人过目难忘。
看得出来，柳家是用心培养的这个女孩，看着极有家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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