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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的目光看着那几个人。
“叔……”
第二个“叔”字未出口，身后忽然响起一阵马蹄疾驰和车轴滚动的声音。
“哪儿来的小叫花子？快滚开！”
孟离已失了本事，再加上浑身冻得僵硬哪里能躲，竟吓得原地抱成一团，只盼着自己身量小，能从车底下钻过去。
一声尖锐的嘶鸣在头顶响起，紧接着就是马蹄落地的咚咚声。
孟离从未想过这两种声音能这么吓人，像悬在头顶的死神之刀，顷刻就要落下。
“小叫花子！你找死！”
只听啪啪两声，鞭子抽在背上，一阵钻心蚀骨的痛让孟离忍不住哭叫起来。
在义和塔里孟离受了不少鞭刑，但哪次都没有这次来得真实。她现在是小孩身体，细皮嫩肉，又没有法力护身，鲜血顿时透过褴褛的衣衫渗开两道大红。
“啊！别打了！别打了！救命！”
“哼！真晦气！要不是老子赶着去城里送东西，非打死你个小贱骨头不可！”
马蹄和车轴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回是往远去了。孟离慢慢抬起一点头，发现马车真的已经离开，不禁松了口气，然而身上的伤口也更加火辣辣地疼痛起来。
刚才那几个议论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孟离抹了把眼泪，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继续往城里走去。
中容城不大，不像金陵那么繁华，人也没有那么多。偶尔有一两个路过的人谈闲，嘴里说的也几乎都是前几日浴日宫三英战妖女，最终被天枢仙君收服的事。
事情没发生几天，竟被传得神乎其神，什么妖女本是蝙蝠成了精，神兵是用她自己的一根肋骨做的。还有天枢仙君是天上神仙下凡，一不小心着了妖女的道差点失身，最后还是幡然醒悟，收服妖孽，压在了少昊山下。
孟离冷笑一声。民间传说就是这么形成的，事情的真实样貌其实并没有人在意，怎么吊人胃口怎么符合心理就怎么传，反正也没人来纠正。
他们说的这些东西，无非是邪不胜正、妖女与书生相恋之类的老套故事，跟聊斋差不多。
不过倒有一点，仙君还真就差点在妖女这失了身。
呵，有什么用呢？仙君已经幡然悔悟了，要与妖女恩断义绝划清界限，他这辈子怕是都不屑于再见妖女一面。
呸！还见面？仙君把妖女都杀了，还想什么见面，他们怕是早就回去开庆功宴了吧。
孟离步履蹒跚地在城中的街上走着，脚步拖拉，身子也愈发沉重。她头饿得发昏，晴天白日在她眼中像是黑暗中爆闪的大白灯，到处都是光晕，周围的一切渐渐地快要看不清了。
一阵香味又把她残存的意识勾回来。
“客官，您的面。”面摊儿上的老板端着一碗肉排面，放到一男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