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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睜著眼睛說瞎話,談論至此還流下了眼淚,似乎感同身受他的苦難。
一時間,人們受到感染,也帶上了悲傷的表情。
安娜看自己煽情達到了目的,狡黠一笑後說道:
「不過啊,這些麵包都是杜賓親手做的。大家的品嘗和喜愛其實也是替杜賓帶來了救贖,他會在肯定中體會到自己的價值,這一定可以治好他的異裝癖的。所以各位今天能來這裡我實在很開心。」
「啊!真的嗎?」善良的旅人們很容易被哄騙,紛紛又外帶了幾塊麵包。
此時天色已晚,他們不欲久留,只是在離去的時候很努力地鼓勵著他:「杜賓,你做得很好,你的麵包是世上少有的美味了,有機會我還回來的,到時候帶上我的朋友們一起來品嘗你的好手藝。」
「謝謝。」杜丙尷尬地立在原地,他很想離開,但職業素養不允許他做出不禮貌的行徑。
他漲紅著臉,看向笑嘻嘻的安娜時眼神有些幽怨,他實在是受夠了接收這種善意的憐憫。
而距離他踏進桑尼教堂的大門,成功恢復性別之前,他還得忍耐整整一個星期。
作者有話要說:
第4章
這是不堪回首的一個星期。
安娜講故事實在太有功力,乃至風鈴鎮上的人們看見他時,總是眼帶同情。
子虛烏有的故事被廣泛傳唱的後果,就是杜丙每早繞過跳蚤店,去集市上採購烹飪所需的材料時,跳蚤店的鬍子都會格外警惕地將自己的小奶貓們抱進屋。
而他好容易頂著人們憐憫的打量奔回甜甜麵包房後,又會被麵包房內人滿為患的景象嚇個夠嗆。
那晚離去的旅人們信守承諾地帶來了好多生面孔,他們都有所耳聞杜丙的故事,所以給了他許多善意的鼓勵。
「這樣甜美的麵包實在少見。」
「你是個天生的麵包師。」
「我喜歡這個味道,你做的麵包已經比大部分店鋪的美味了,不過,比起隱族統治時期還差上一點」一個年邁的矮人族公正地說出了自己的評判,然後立馬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有些懊惱,怎麼就嘴快提到了這個禁忌的名字!
熱鬧的麵包房有一瞬間冷清地像是沒有人煙。
人們神情尷尬,似乎某種埋藏的心事被人戳穿,張著嘴卻發不出聲音。
只有杜丙摸不著頭腦,重複了一句:「隱龍族?」
他曾經翻看過風之國的建國史,也從安娜和其他居民的口裡了解了關於風鈴鎮的過往,可他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
「啊哈哈那什麼,鍋爐里的水燒開了,杜賓你快去看看啊。」安娜打了個哈哈,明顯不願解釋。
杜丙瞧出了她的為難,於是跑去盯著水壺裡甚至興不起漣漪的水面。
只是,隱龍族的名字卻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腦海里。
他不想多事,只是想要記住,它是一個禁忌的話題。
或許是日有所思,那晚杜丙睡得不很踏實。
他一晚上儘是夢見些奇形怪狀的東西。電影裡的魔龍啊,西遊記的東海龍王啊,甚至春節時候的龍燈,只要和龍相關的東西他是夢了個遍,這直接導致了他第二天的形容憔悴。
而這一天,應該是他的大日子。
雖然這麼說有些奇怪,但是他終於要進入心心念念的桑尼教堂,恢復女性身份並且脫離被編排的苦海了,這對他而言是天大的喜事!
安娜看他氣色不好,心痛地抱怨道:「怎麼說你也是女孩子,怎麼可以不注意自己的身體。」
杜丙聽她這麼說,心裡剛有些感動,但很快,她又恨鐵不成鋼地說:「你要知道,你就要再次近距離接觸萬千少女的美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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