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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看來是個不可投奔的人啊。
神域忽然想起卿上陽來,從他毫不遮掩的言行里,窺出了一點別樣的內情。
「阿姐,那位卿校尉,與你是青梅竹馬?」
說起卿上陽,南弦心裡真是沒有一點波瀾。回憶與他的點點滴滴,若說青梅竹馬,好像勉強也算得上,「我與他五歲時就認識了,他那年得了鼓脹病,肚子大得像一面鼓,被他阿翁送到我家來,求我阿翁為他醫治。因病得很重,貔貅一樣只進不出,我阿翁便留他住了半個月,這半個月限制他的飲食,他每每求我給他偷米糕,一來二去便熟悉了,自此他就以我的竹馬自居,逢人便這樣說。」
看來又是個剃頭挑子一頭熱。神域問:「他這樣明目張胆,不怕得罪向識諳嗎?」
南弦黯然,原本上陽倒還有些避諱,但自從允慈說漏了嘴,讓他得知識諳已經與她說明白了,他就開始肆無忌憚地示好,不止一次靦著臉對她說,識諳沒眼光,他有眼光,他已經準備向家中父母稟報,打算上她家下聘了。
當然,那也只是虛張聲勢,試探她而已,她不鬆口,他不敢這麼幹。
南弦呢,自己也有清醒的認識,兩家就算有舊交,不表示門當戶對。況且自己看待上陽,就像看待允慈一樣,他的大呼小叫她從來過耳不入,更沒想過會與他怎麼樣。
原本她不喜歡說起自己的私事,如今既然已經死了心,便不希望旁人再誤解她和識諳了,便道:「我與我阿兄,要做一輩子的兄妹,我們都商量好了。」
神域聞言,心頭浮起了一點不明所以的欣喜。
穩住嗓音,他狀似遺憾地曼應了聲,「哦……如此也好,良緣易尋,手足之情難得。其實你與向識諳若真結成夫妻,未必是好事,即便成婚之初尚好,時候長了也會有隔閡的。」
他像個算命的術士,老氣橫秋地批斷著別人的命格。南弦笑了笑,「小時候我阿娘為我們合過八字,明明是家門餘慶,上上大吉。」
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話題好像扯遠了,南弦重又言歸正傳,「今日進了一趟校事府,才發現那些人構陷栽贓很有一手,話術層出不窮,真讓我有百口莫辯之感。」
神域並不擔心,淡聲道:「王朝淵從未放棄置我於死地,該來的總會來,沒有什麼可畏懼的。」
總之該與他交代的話都交代清楚了,南弦也放心了。仰頭看,月上中天,這一蹉跎耽擱到這麼晚,便與他話別,招來後面遠遠跟隨的車馬,回身對他道:「小郎君出入都小心些吧,惹得那人狗急跳牆,還不定做出什麼事來呢。」
神域道好,又不忘叮囑:「校事府要是再傳你,你一句話都不要答,讓他們來找我就是了。」
待把她送上車,目送她走遠,一直尾隨的衛官才從暗處出來,上前低聲問:「大王,若實在厘不清,索性將這王朝淵處置了吧。」
神域搖頭,「殺他一個,治標不治本,處心積慮的人多了,能殺光廣平王一脈嗎?」
衛官很是不平,「那該怎麼辦?難道站直了任他們算計嗎?」
神域長吁了口氣,對插著袖子道:「王朝淵既然想翻舊案,湖州那頭是不會放過的,乾脆順勢而為,也不失為一條妙計。」
說罷四下望了望,今夜月色真是好,照得山河澄澈。這御道寬敞但空曠,遠處的屋舍窗口泄出橙黃的光來,他忽然有些想家了,便吩咐左右,「走吧,回去。」
策馬疾馳,很快便趕回了清溪長巷,到家時一切如常,門房出來迎接,他翻身下馬扔了馬鞭,撩袍快步進了後院。
唐隋有個習慣,不見他回來,絕不能安睡,聽到廊上傳來腳步聲,先就轉頭張望了。見他進了廳房,這才露出一點笑意,問可吃過了,「讓人再為你做一碗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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