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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綏綏臉色難看,卻總算沒再失態,目光打量著韓秋水,心間冷笑不已,他這張臉,和她那大舅舅俞思海確然很像,她怎會往那原本已經死絕的俞家想。
「你還好意思尋求我幫助?」李綏綏滿腔譏諷,「苟且活著尚嫌辛苦?還想活得滋潤些?呵,不好意思,我只會把你送進大牢。」
韓秋水嘆著氣:「好歹我也算你表弟,何必如此絕情,我能活下來已經不易了……」
李綏綏冷哼一聲:「你還有臉活著?」
韓秋水不急不惱,只默了默,神色微斂,正色道:「我想跟公主說一說,我為什麼活著,你能不能聽我先說完,再惱我?」
李綏綏直起身,指著韓秋水鼻子道:「要麼現在滾,要麼我去叫人,我半個俞字都不想聽!」
韓秋水垂下頭,清朗的聲音多了一絲傷感:「公主是覺著,我們俞家害慘了你,害慘了俞娘娘麼。」
「滾!」李綏綏怒喝,抓起茶盞就往韓秋水腦袋砸去。
韓秋水躲都沒躲,李綏綏力道又准又狠,他額頭頓起血花,茶水濺了滿頭,滾熱的水又激出一臉霞紅,韓秋水咬著唇,跪坐在蒲團上紋絲不動,只伸手撥開茶葉拭去水漬,低聲道:「我承認,俞家的事情連累了你們,公主的氣,我應該受,可有些話,我希望你能給我機會說完。」
「滾出去。」李綏綏胸膛起伏不定,指節攥得發白,「我說過,半個俞都不想聽!噁心!」
韓秋水心中鈍痛,只輕聲道:「俞娘娘也姓俞……難道你也……」
「不准你提她!」李綏綏遏制不住情緒,又吼了出聲,「她也一樣!」
看著激動如此的李綏綏,韓秋水只捏著袖口,擦去額角流下的血漬,靜靜等待她怒火漸息,才道:「我說完就走,不提那些便是。」
李綏綏肺腑猶如火燒,輕咳了兩聲,站到露台欄杆處,方覺呼吸順暢過來。
韓秋水看著她的背影,溫言細語地道:「我九歲那年,同二哥哥一道與先生出外遊歷,糊裡糊塗上錯了船,竟去海外轉了一圈,這陰差陽錯,直到三年後才回到家中,那時,家裡已經出事了,二哥哥深信父親為人,完全不能接受這結果,不顧先生阻攔,就去尋了曾經與父親最為交好的同僚,那人說著交心的話,將二哥哥引自荒墳,說那是父親的埋骨地,趁著二哥哥心神不定,捅了二哥哥心窩一刀……」
這些話,像在他心裡來回了千萬遍,連情緒起伏都沒有。
「那時,我和先生放心不下二哥哥,一直暗中跟隨,二哥哥中刀後,那官員對他說的原話是『你也別怨我,你就不該回來,回來了你何必找我?定州再禁不起生事,你下去後,代我向你父親說聲對不住吧,你不死,又要惹出多少事,我也沒法向上頭交代。』」
說到這裡,他微微嘆了一口氣,看著李綏綏站得筆直的身影,閉了閉眼,似又回到了那個無星無月的夜晚,臉上浮上一層憂色:「二哥哥死後,他將二哥哥就地掩埋,此後,他在那處荒墳跪了很久,他自言自語,說了很多話,聲音很小,到最後泣不成聲,方又聽到他說『俞兄啊,如今你們一家團聚,你也安心投胎,來世,別再做君子,這世道,小人才長命……』」
李綏綏終於回過身,側目相看,語氣涼薄:「你說這些,就想告訴我,你父親是君子?他是個好官,他是被誣陷的?然後呢?」
韓秋水抿了抿唇,又抬袖擦去淌到臉頰的血水,悵然道:「如果俞家真是被人陷害,難道對公主殿下來說不重要?」
李綏綏娥眉一蹙,沉聲道:「鐵證如山不說,就算俞家清白,我沒能力也不想管這些事。」
韓秋水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一臉認真:「公主知道為什麼我會來京都麼?我隨先生離開定州,隱姓埋名,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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