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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妍點了點頭，她正在想要不要送王霖出門，就聽見她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是之前的建築公司經理。
姜妍接通了電話。
經理的聲音立刻響了起來：「姜小姐。」
他客客氣氣地問道：「您之前委託我們給您加固一所一百二十平米的房子，您還記得吧？」
姜妍應了一聲：「記得，怎麼了？」
經理的聲音有些拘謹：「是這樣子的，我們的加固已經完成了，您看，尾款是不是該結一下——」
姜妍皺起了眉。
她給加固公司的施工期限是七天，現在卻提前了整整兩天完成。
多半是施工中偷工減料了。
姜妍沒有接經理的話，她平靜道：「我肯定是要先驗房，然後再結尾款。」
經理連聲道：「是是是。」他笑道：「瞧我，忙昏頭了都，驗房這事兒都給忘了。」
經理頓了一下，小心道：「您什麼時候驗房呀？」
姜妍沒作聲。
驗收無非是兩種結果，施工隊不盡心，加固的有問題，需要重新返工。
但是現在離末世沒有多久了，一天的時間，返工不了什麼東西。而如果沒問題，驗完房就得結尾款——
她在計劃囤貨的時候，可壓根沒預留尾款的錢。
不過也還好，沒問題也可以硬挑問題，只要扯皮拖延個兩天，這尾款就沒人在乎了。
姜妍很快敲定了主意：「就今早吧。」她看了眼時間：「九點行嗎？」
經理遲疑了一下。
他本來覺得，甲方年紀小，估計不懂房子裡的這些彎彎繞繞，裝修加固的時候省了不少工。
沒想到她居然還知道驗房。
經理有些勉強笑了笑：「行。」
姜妍掛斷了電話。
她去衛生間簡單洗漱了一下，又走食堂吃了早飯，然後開車去了老宅。
到老宅時已經差不多九點了，姜妍在門口等了幾分鐘，就看見了姍姍來遲的公司經理。
姜妍開了鎖，推門走進了院子。
院門旁是個簡易的洗手池，院子裡一半是泥地，一半是磚石鋪成的，頂上是一層防彈玻璃。
院子和房屋的外牆也都加固過了。
姜妍走進了樓里。
樓房裡的窗戶也全都換成了防彈窗，樓頂和房屋內壁都額外加了保溫層和隔熱層。
看起來沒什麼大毛病，不是很好挑刺。
姜妍已經走到了三樓。
三樓是閣樓，面積不算很大，只有一個儲物間，一個臥室和衛生間，臥室還連通著一間陽光房。
陽光透過玻璃房，打在了新加固過的牆壁上。
姜妍輕輕摸了一下牆壁，扭頭看向了經理：「你們的這個加固，有些敷衍啊。」
經理乾笑了一聲：「您是指哪裡？」
他把手搭在了牆壁上：「我們加固材料是三級材料，也就是頂級加固——」
姜妍拍了拍牆壁：「你們的外牆抹得跟垃圾一樣。」
經理梗住了。
他心虛了一瞬，又很快解釋道：「因為工期太趕，只能迫不得已犧牲美觀。」
姜妍看了經理一眼。
她提醒道：「我給的工期是七天，你們是提前交付的。」
經理皺起了眉，他瞪了一眼旁邊的工頭，然後低聲道：「那您看，我們這邊給您返工，重新弄一下外牆，可以嗎？」
姜妍沒有應。
她並不在乎外牆抹得好不好看，這只是個拖延尾款的藉口。
姜妍摸了摸牆壁，搖頭道：「我不覺得你們能返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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