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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洗个澡暖暖身子。”
“好，那你感觉怎么样，没事了？”
“嗯。”
看着周衍的神色确实恢复了许多，陆琦交代他记得吃药后就去下午搬来的行李中找自己的衣服洗澡。
卫生间地上的水渍还残存不少，她抱着睡衣站在镜子前照了照，发现脸颊稍微有些发白，心想怪不得周衍会那么问。
可周衍并不擅长关心人，一些漫不经心的慰问说出口时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古怪。收起并非发自内心的肌肉笑容后，这才是他最为真实的面孔——冷淡、凉薄、不近人情生人勿近。
虽然身高在那摆着，但周衍食量不大，平时吃饭只以肚子不饿为基准，很少有吃到撑的时候，所以此刻面前这一小碗清淡的鸡汤都恐难完全消化。
勉强又喝了两勺后，他瞥眼看向旁边放好的两盒药。陆琦已经帮忙拆开包装盒，明白告诉他需要按什么样的剂量服用，就连热水都已经准备好，只是他并不太乐意吃胶囊。
一拖再拖，终于在听不见浴室水流声的那刻，周衍把几粒药丸塞到了嘴里。
“你的头发是不是也要吹一下？”
陆琦用毛巾包裹着头出来，拿着吹风机路过周衍旁边时问了一句。
“不用。”
“那你来帮我吹吧。”
“……”
站在插座旁的陆琦把毛巾散开，后仰着头甩了甩发梢还在滴着的水珠，等周衍走近时把吹风机递给他。
“你是不是不经常做这些？”
陆琦话音落下的同时周衍拨动了吹风机的开关，恰到好处把她的问话给避了过去。但他并不否认陆琦的话，这种事他从来没做过，过惯了精英上层的精致，也就远离了最为平常且温馨的生活气息。
作为初学者，周衍的手法虽然拙劣，但态度却极令人满意，只是有点耗时间。
“好了。”他关了开关，暂时没拔插头，先让陆琦检验一下成果再说。
“你别动。”陆琦根本没理，转过身拿了吹风机要给他吹。
周衍很高，只能低着头保持着陆琦能触到的姿势。
发量很足也很蓬松，除了零星抢眼的鬓角灰白发丝。吹好后陆琦还顺带帮他整理了一下发型，后退一步观赏着自己的得意之作。
“你这个时候看起来才像是个居家主人。”
周衍谈不上什么满意不满意，甘愿忍受着突如其来的稀奇古怪，一言不发。
连说了几句话都不回，陆琦觉得没趣，拔了吹风机插头放在边柜上就要转身走人。
周衍拽住了她的胳膊。
“干嘛？”
“我想，你应该离开。”憋了一晚上，他哑着嗓子地说。
“你说什么？”
喉结动了动，再开口时似乎比刚才还要艰难。
“我说，你应该离开这里，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