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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斜,游雪儿和刘美美在国道上下车,两人看到一条石板路,通往不远处的小村落,屋舍俨然,炊烟袅袅。
凌冽的寒风吹拂,树叶的响声也开始变得清脆了。
再过几天,就是落叶飘零的日子,小时候的刘美美喜欢在这条路上,黄叶飘落像雪花一样,每走一步,脚下就会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会拾取一些特别的叶子,这是她一个人也可以玩的游戏。
游雪儿扣上了棒球服的扣子,然后帮刘美美整理了一下帽子,两人一起沿着土路走去。
北方的村落是清一色的砖瓦房,家家户户的庭院都很大,院子里一般都有菜园,还有养殖牛羊猪鸡的棚子,每一家的占地面积都很大。
回到熟悉的地方,刘美美并没有很开心,关于这里的记忆,她的感觉总是那么孤独。
“老刘腿废了,媳妇儿也跑了,留下个拖油瓶,这日子咋过?”
“别和她走的太近,别到时候再伸手借钱……”
“老刘经常耍酒疯,离他们家远点……”
到处都是这样的声音。
这个地方就是这样,人人都喜欢抻着脖子去看别人家的风吹草动,分析情报,在背后议论纷纷。
每一个村子里,都有几十个诸葛亮。
近几年,听刘美美的奶奶说,刘美美在网上挣了不少钱,把她的家撑起来了。
很多人又开始对刘美美赞誉有加,表现的比较殷勤。
穿过林荫路,两人沿着村里的石板路一路前行,终于转了个弯,停在了一个铁门前。
铁门上锈迹斑斑,下面绑着腐烂的木板,刘美美伸手摇晃着门栓把手,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院子里传来狗叫声,刘美美打开了门,喊了一声。
“大黄!趴下!”
大黄狗低下头,嘤嘤嘤了几声,回到了狗窝里。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从屋里迎了出来。
“哎呀,小美终于到了!”
“奶奶,我还想着一会儿去大伯家看你呢。”
刘美美跑上去抱了一下自己的奶奶,然后介绍了一下游雪儿。
老太太看着游雪儿,露出慈祥的笑容。
“好孩子,奶奶做好吃的了,进屋咱们就吃饭吧。”
游雪儿礼貌的微笑着。
环顾四周,刘美美的家里没有养什么牲畜,菜园里也是很荒凉,只有一小片地种了蔬菜。
奶奶领着她们走进西屋里,火炕烧的很热,很暖和。
“爸爸呢?”
刘美美转头走过去,慢慢打开了东屋的门。
地面上零星有几个烟头,一副拐杖靠在墙边,有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倚靠在炕上,他的右腿膝盖以下空荡荡的。
炕上的衣服行李都乱糟糟的,还有几个酒瓶子在被子里。
“美美,回来了。”
男人的头发蓬松,胡子也长了,眼神躲闪,仿佛有点不敢看刘美美。
刘美美先是介绍了一下游雪儿,然后就像照顾孩子一样,帮他整理的行李和衣物,又扫了地。
刘美美像个老妈子一样,嘴里一直数落着他,关于喝酒的事,关于生活的事。
奶奶进来叫大家吃饭,刘美美把拐杖拿过来,就要扶着爸爸去吃饭。
男人看着两个亭亭玉立的女孩,貌美如花,身上一尘不染。
心中升起一种无法压制的自卑感,他轻轻甩开刘美美的手。
“别管我了。”
他自己拄着拐杖,自己拿了一瓶酒,摇摇晃晃地走到在后屋的灶台上吃饭,死活也不愿意进屋。
奶奶拉着两个女孩回到西屋,围坐在炕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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