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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縫上之後,他更覺得彆扭了。張家不富,用的衣料皆是麻布縫製的,給張六娘的衣物更是最下等的麻布,粗糙得不行,磨蹭在……上很是難受。
但他自幼過的是女人生活,覺得自己有這樣的想法實在太齷齪,便不敢再想,強忍著不適入眠。
翌日清晨,張六娘被一陣「砰砰砰」的敲門聲喚醒。
張嬸在外喜氣洋洋地叫道:「六娘子,快來看哩!李家的定禮來啦!」
說罷,不等張六娘回應,自作主張地開了門,徑直走進來,扶他起來洗漱更衣。
見張六娘仍要穿那麻布衫,張嬸忙攔下道:「如今六娘子身份非比尋常,哪能再穿這樣的衣裳,我已備上羅衣,即刻為六娘子拿來。」
張六娘從未受過如此待遇,愣了一愣道:「……你去罷。」
張嬸風風火火地去了,不到半盞茶的功夫,便捧起一件十幅羅裙走進來,討好道:「這羅裙雖舊了些,料子卻是頂好,樣式也不過時,六娘子將就著穿罷。」
「將就」二字又駭得張六娘一怔,他趕緊擺了擺手,想說甚麼,張嬸卻不等他接話,二話不說給他套上裙子。
套的時候,張嬸見他褲子有襠,便伸手摸了一把,疑惑道:「怎地將襠縫上了?」
張六娘:「……」
他臉唰的就紅了,連忙推開張嬸,支支吾吾片刻,語焉不詳地糊弄了過去。
又見張嬸仍要接著為他更衣,張六娘立即起身,胡亂地拉起羅裙,挑了根絡子繫上,等一切都做好後,才磕磕巴巴地說:「咱們去看定禮罷。」
張嬸頓時被轉移了視線,歡歡喜喜地帶張六娘出去,一邊走,一邊誇讚道:「李家不愧為官宦人家,定禮豐厚實為我平生未見。」
張六娘不由自主微笑道:「應是如此。」
出了門,只見余氏站在曬穀的大壩上,正低頭把玩著一隻紅綠銷金魚袋。張嬸見了又是一陣咂舌,道:「竟是銷金的物事!」
余氏也覺得稀罕,不過她不喜張嬸這般沒見過世面的模樣,便斥道:「我娘出嫁時,夫家下定禮亦是用的銷金魚袋,有甚麼好稀奇的。」
張嬸自知說錯了話,不再吱聲。
余氏打開魚袋,從裡面掏出一張燙金箋。她橫看豎看,硬是沒瞧出上面寫了甚麼,又不願在下人與張六娘面前失了臉面,對張嬸道:「去尋老爺來,叫他來讀禮物狀。」
張六娘輕輕咳了一聲。
余氏抬起眼,問道:「怎麼?」
張六娘遲疑片刻,道:「我來讀罷。」
余氏高高揚起眉:「你識字?」
張六娘道:「認得一些。」
余氏心裡不悅,面上裝出和顏悅色:「我怎不知?」
張六娘小聲道:「悄悄學的……」
余氏心裡更不悅了,心道一個女子學甚麼字,簡直是在作妖。但張六娘此刻身份不同以往,便強行抑下火氣,將燙金箋扔給他,粗聲道:「你讀罷。」
張六娘又遲疑了片刻,道:「不是應當去中堂……」
女方接受夫家定禮時,需至正廳告知天地祖宗後,才開啟定禮盒,余氏這般行徑已是不合規矩,若再在此處宣讀禮物狀……
余氏蠻不講理道:「正廳那是甚麼地方,接見我父翁之時都沒用那處,如今不過嫁個次女,用得著去正廳那般麻煩?我說在這讀,便在這讀!」
張六娘不願與她爭執,心道隨她去吧,正準備拆開燙金箋,突然被一聲厲語喝止。
原來,張老太爺也聽聞了此事,日夜兼程從城中趕到鄉下,誰知還未進門就聽見余氏如此膽大妄為之言,整個人頓時氣得毛孔通暢,呼吸粗重,二話不說拎起拐杖朝余氏扔來:「——村婦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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