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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又頓了頓，他依然沒回答。
然而，他越是不回答，就越能說明他心底對那女人的感情。
皇帝的女人，卑微的公公，因緣際會，讓他們於生死中相遇。他身形殘缺，為了她又容貌盡毀，苟且偷生，不人不鬼。卻於這不見天日的幽暗地獄中苦思她十幾余載，這樣一個不是男人卻勝似男人的人，對愛情竟這般執著堅韌……
一時間，我有些感動。又記起剛才他讓我抬頭的神情。
&ldo;我是不是跟那個女人長得很像？&rdo;
這下，他終於停下手中的動作。猙獰的眼睛望著我，看不出情緒。
似乎他想透過我懷念某些人，看他盯著我很久，不做聲沒了動作的模樣，我咳了兩聲：&ldo;如果你能告訴我那個女人的名字，我出去說不定還能幫你去看看她……&rdo;
他像是猛然醒悟般，突然粗聲粗氣地打斷我的話：&ldo;你若再多說一句，我這就將你丟在這裡。&rdo;
看他這樣嚴肅的人不像是開玩笑，我為自己的好心吃了個悶虧，壓緊了心中還想問他的許多問題，不再說話，只看著他手中的土又跳啊跳得往上竄。
不一會兒，他就挖了個一尺多徑長的圓坑。
&ldo;會浮水嗎？&rdo;他站起身，又朝旁邊的牆壁摸去，然後停在一處，有力的手臂開始在那裡使勁捶打。
我聽他這麼問，不由盯著圓坑看：&ldo;這不是地道？鑽出去就成的？&rdo;
他大概錘了二十來下，圓坑底部突然移了開來，於是稀里嘩啦地水聲就從這圓口竄了上來，在這死寂的暗道顯得格外響亮。
&ldo;這是宮外西北方向的渡蟻河，距北城門三餘里，從這裡浮水上岸也不過一刻鐘。&rdo;他一邊說著一邊丟了顆石子下去，&ldo;水未漲多少，我拉著你下去。&rdo;
說罷，他蹲在圓坑口，朝我伸出手來。
不知為何，看著他沾滿泥土的大手，我突然有掉眼淚的衝動，發現他猙獰的面容細看之下竟是如此溫柔。
我低著頭，也學著他踢了幾顆石子下去，砰咚砰咚，這些石子很快就淹沒在微湍的河水中。
&ldo;大哥，你叫什麼名字？&rdo;我見他略微困惑的神情，又將旁邊的土也踢了下去：&ldo;救命之恩無法回報。今日一別或許再也見不著了，你告訴我你的名字，也好讓我有個感恩的念想。&rdo;
他臉上的傷疤慢慢擠在了一起，眼神也閃了閃，我感覺他似乎在笑。
&ldo;我是說真的！&rdo;我突然有些激動地抓住那隻沾滿土的手，生怕我難得正經一回也被旁人當作玩笑。
&ldo;大金吧……快些下去。&rdo;他也回握住我的手，準備將我拖住往下放。
我一急，大叫：&ldo;英雄不留名，話雖是這麼說，可是這都是悲情英雄。我石英真心為你的善良感動，你若不告訴我名字，我出去也會掛念一輩子的！&rdo;
握住我的手，似乎緊了緊。他低著頭又抬頭看我：&ldo;我早就忘了……&rdo;
&ldo;怎麼會，你連只見過一面的女人就思念了十幾年更何況自己的名字？我發誓，你只告訴我，我保證不向旁人透露半分！不會波及你的家人性命的！&rdo;
&ldo;我早已沒有家人……&rdo;他自嘆了一句，&ldo;怎麼和她一樣……&rdo;
&l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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