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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昭臉上的表情大概可以用厭惡來形容了，但眼淚還是留在臉上，就顯得不倫不類。
她閉上眼安靜了許久，隨後深吸一口氣說道：「爹，我有喜歡的人了。」
「不行，你不能走你娘的後路。」游大人立馬呵斥道。
「你都知道了？」游昭看著那封信，「也對，我的存在就是為了規避那些錯誤，讓娘真正有一個在他人眼中完美的未來。」
游昭頓了頓，還是把那把最利的刀放了下來，她說：「可是，爹你有沒有想過，那個所謂的美好未來，沒有你也沒有我。」
「娘真的喜歡這個所謂的完美未來嗎？」
游大人一動不動地看著那封信，隨後幾乎魔怔地說道：「會的，她會喜歡這個未來的。」
「每個小姑娘都會喜歡美好的生活，況且我真的會付出一切的。」
「這一切是過去我所有貧窮中的一點富有，也會是我現在的財富，這麼多的東西，而她只要離開我就會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爹，娘不是沒有權利選擇這個未來的，她也有可以為她創造一切的爹娘。」游昭苦笑著提醒道，「她就是想好了最壞的結果了。」
「我知道」游大人用手輕輕撫摸那封書信上的字回道，「所以你萬萬不可再像她一樣了。」
「對不起啊，小昭。」這句話是對游昭說道，但好像又是對愛人的抱歉。
他沒有讓游昭可以選擇自己的未來，也沒有依愛人的囑咐好好照顧那個留下來的孩子。
過了很久，游大人才像剛清醒似的抬起頭來。他希望自己可以看到愛人的臉，可偏偏就是清晰地記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游昭。
一直都是游昭。
那些愛人回來的感覺，也不過是自己的黃粱一夢，早就該醒了。
「我不會同意這事的。」游大人語氣堅決，「無論你是以誰的身份來談這事。」
「為什麼呢？」游昭倒是可以保持平靜的語氣繼續問話了，「我不是誰的第二次機會。」
「那好，你不是別人，你是游昭，是我愛人用命換來的孩子。」游大人加重語氣說道，「那我現在以你爹的身份提醒你，喜歡女孩子是不正常的。」
「哪裡不正常？！」游昭突然就大聲問道，然後聲音還是弱了下去，「正常是誰定義的，所有人嗎？」
「那只是大部分人的想法罷了。如果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瘋子，是您嘴中不正常的人，那麼，在群體面前，真正有病的，不是他們，而是你這個異類。」
「這樣想來，您會不會覺得您之前認為的正常過於可笑了。」她的聲音還是沉著的，仿佛剛剛大聲說話憤怒的人只是游大人的一個幻覺。
「小昭！」游大人沉著聲音警告了一聲，「我還是不會同意這件事的，永遠也不回改變自己的看法。」
「我真替娘感到不值。」游昭半垂著眼眸，看著桌上的信件，「她明明打破了偏見去喜歡一個人，可還是被她喜歡的那個人覺得這不是正確的選擇。」
「不過傻也好，偏執也罷。雖然我和娘永遠不是一個完完全全相同的人，但我也確實做了一個在您眼裡無比荒謬的選擇。」游昭頓了一下，似乎覺得這樣的承認過於好笑，也可能是她早就做好破罐子破摔的準備，「所以，就算是孑然一身，到最後蘇鍩都不喜歡我，我還是會這樣走下去，不回頭了。」
「不過，游大人還說了句話。」李叔不慌不忙地彈了彈袖子上不存在的灰，隨後繼續認真觀察著蘇鍩的表情。
「說什麼。」蘇鍩抬頭迎上李叔的目光，淺色的眸子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薄情寡義。
「游大人要你們倆必須分開。」李叔看著蘇鍩，他幾乎是笑著說出這句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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