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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向天邊裂隙，目光茫然又憂鬱。
衣上塵最看不得他這副模樣，湊近他，小聲說：&ldo;你不就是想要祭品嗎。去山下城裡，一個人身上取一點魂魄，拼成一整個祭品，給了神石，既能完成祭祀，也不算殺人，如何?&rdo;
練如心把頭搖了搖：&ldo;不可。失去哪怕一片魂魄，人就成了活死人。我是為護佑眾生而生，這是造孽之事，斷不可為。&rdo;
衣上塵半開玩笑道：&ldo;那我願意祭獻，把我祭獻了吧。&rdo;
練如心的表情同樣認真：&ldo;不行，你也是眾生之一。&rdo;
衣上塵麵皮一紅，回過神來後氣得直拍他腦袋：&ldo;你怎麼這麼迂啊!氣死我了!&rdo;
說完，衣上塵轉身就跑，起身時，動作太急，撞得樹上新串好的蟬蛻風鈴彼此碰撞，發出細微的&ldo;擦擦&rdo;聲。
練如心不知他跑到哪裡去了，就籠了一叢螢火蟲，坐在上山的唯一一條石道上等他。
衣上塵帶了酒氣搖搖晃晃地回山來時，已是夜半。
瞧見滿身夜露、眉睫俱濕的練如心，他駭了一大跳，酒也醒了大半，忙不迭拉他起來：&ldo;幹嘛幹嘛?我就是心情不好，下山喝了點酒，又不是不回來了。&rdo;
練如心冷淡地嗯了一聲，和衣上塵一道往山上走去。
走到半程，練如心突然說：&ldo;有一天，你要是想離開這裡，可以同我打個招呼嗎。&rdo;
衣上塵隨口答應道：&ldo;好啊。&rdo;
說罷，他撓撓後腦勺，小聲補充一句：&ldo;……其實，我也未必要走的。&rdo;
練如心沒能聽懂。他禮貌道：&ldo;我若是要走，也會跟你說一聲的。&rdo;
衣上塵卻白了臉，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叱問：&ldo;你要去哪兒?&rdo;
練如心如實相告：&ldo;我的時間快要到了。&rdo;
這些年來，他透支性命，為古城百姓做了太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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