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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一&rdo;不懂他在說什麼,只一心一意地抓著他的腰帶。

少年沒注意,自行起身,腰帶卻隨著起身的動作被整個抽離,頓時落了個衣衫寬鬆的下場。

少年哎了一聲,卻也不呵斥孩子的無禮行為:&ldo;喜歡我的腰帶?&rdo;

&ldo;一&rdo;把手中的東西當做少年身體的一部分,死死握緊,不肯奉還。

少年蹲下身來,摸摸他的頭:&ldo;好,那你不要亂動啊。&rdo;

說罷,他拉起鬆脫的腰帶兩端,繞成一圈,就勢把孩子的手腳綁在身前。

腰帶質地相當柔軟,且少年有意避免讓裝飾物硌到他的皮膚。

系了個端端正正的花結後,少年確定他不會亂跑了,就把他打橫抱起,抱到一個避風避光的乾燥處,和另一個昏迷的小祭品擺在一起:&ldo;乖乖在這裡坐著,不要亂動,也不要叫喊。&rdo;

&ldo;一&rdo;不是很懂少年在說些什麼。

但他的確是不會叫的。

他向來安靜,哪怕在孩子們集體撒瘋,學著動物對著窗外的月光喊叫時,他也只是抱膝靜坐在一邊,觀察著他們。

現在,&ldo;一&rdo;就用這種澄澈得不像人類的眼睛盯著少年看。

少年沉吟片刻,在儲物囊里摸了摸,摸出了一枚酥糖,塞在了&ldo;一&rdo;的掌心。

&ldo;一&rdo;拿著糖,把玩一會兒,又抬頭看向少年。

少年做了個往嘴裡放的動作,&ldo;一&rdo;就把還裹著厚紙的糖果整個往口中塞去。

少年哎了一聲,眼疾手快地攔下了他的動作,托著下巴凝思一會兒,自己又拿了一顆一模一樣的酥糖,剝下糖紙。

&ldo;一&rdo;懵懂地照做。

少年把撥開的糖舉起來,湊到唇邊,舔了一下糖果。

&ldo;一&rdo;也拿舌尖輕輕點著糖果,嘗出了一股異常特別的味道,只覺口舌生津,甜香美味。

不用少年再教,他就小野獸一樣,小口小口地舔起糖來。

少年見&ldo;一&rdo;確實乖巧聽話,就揉了揉他柔軟的額發,新取了一條縹色腰帶,三下五除二扎出一把利落勁瘦的腰身來,按一按腰間佩劍,又對&ldo;一&rdo;露出叫人目眩神迷的燦爛一笑,把自己手中的糖凌空一拋,張嘴咬住,旋即大步邁向火勢將熄的村落。

後來,過了很長一段時間,&ldo;一&rdo;才明白,在他一點點吃著糖等少年回來時,少年在那個小村落里做出了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

少年並沒有急著回到山村。

他躲在暗處,凝神聚氣,以傳音之術,將洪鐘似的&ldo;神諭&rdo;傳遍山間:&ldo;吾民吾子,吾之神力,已有大成,區區小兒,已不足資修,需得三十成年精壯漢子,每年上供,如往常之法獻祭,吾方可保汝等太平長安。此次降火,是對汝等不遵指示的一次教訓。&rdo;

這十幾年來,&ldo;神&rdo;向來是將&ldo;神諭&rdo;傳達廟祝,再由廟祝傳達給眾人。

許多山民是第一次聽到神的聲音,一時間又是驚駭又是莫名,一張張被煙燻得漆黑的臉彼此張望著,都從對方眼裡看出了迷茫和憤怒。

他們不解得很,他們分明每年上供,為什麼神會突然翻臉,縱火燒房?

&ldo;神&rdo;似是知道他們的疑惑,悠然道:&ldo;吾已知會過廟祝,難道不是汝等與之串通,打算糊弄了事?&rdo;

廟祝驚駭欲死,不及分辯,便被因為痛失家財而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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