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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夜磨子眼神有些复杂，道：
“噬空兄不怪我吗？”
闻言，孙噬空只是拿起茶壶与自己再添了一杯热茶。
“夜兄此话何解？”
“十二家全灭，数百位修士命丧鼠嘴，尸骨无存。”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此因他们自己种下，此果自然由他们自己承担。”
“这与夜兄又有何干？”
夜磨子看着杯子茶水，倒映出的不是记忆深处的人像而是一张鼠面。
孙噬空仿佛看到了夜磨子内心的复杂，虽不知为何，但还是开口道：
“自古以来修士猎杀的妖兽不知凡几，扒皮抽骨，炼器炼丹。”
“吃肉增气，喝血增灵。亦是我，我也曾吃过妖兽血肉，味美甘甜，食之补气补血。”
“我亦不是吃了夜兄的同族，我抓夜兄族裔喂养灵鱼，我所做之事恐怕比夜兄所做更恶。”
说着孙噬空再次给自己添了一杯热茶，一边细细品味，一边徐徐道来：
“夜兄，我等皆是生灵，乃是开了灵智之物，善恶之观并非由外界来给我等定夺的。”
“就如同此茶，虽然不是那天上梧桐之叶，却也有自己的滋味。”
“人生苦短，知己何求，我等亦不过是被世俗所限制。”
“我辈自称修道之人，却也与那凡间之日并无差别，只不过是多了捉摸不定的法术，身体强悍些罢了。”
“我的人族修士既然能食妖，妖为了保护自身权益吃人，那自无不可。”
说完，孙噬空放下茶杯，眼神甚是真诚道：
“夜兄还请你相信我，我并非容不下异类。”
“天下大道有教无类，修道之事并非我等能定夺的，这是我长久以来的理念。”
说到这里，孙噬空停顿一下，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道：
“况且，夜兄也是为了岩谷峰，为了救我。”
“这天下，就算所有人说夜兄的不是，说夜兄是一位残暴嗜血的老怪，那我也不能与之苟同。”
“更何况，人类修士呵呵～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说着孙噬空双眼略微有些泛红，嘴角尽露苦涩。
他如今年芳三十六，修道近三十载，回想这些年的风风雨雨。
好似每一次痛苦都是人类带来的，反而这些年的险阻，都是靠妖兽来度过的。
这是何等的讽刺！何等的悲凉！
父亲在他六岁时意外而亡，母亲在他七岁时，不堪受辱而亡。
二十有七时，师父被贪婪之人逼死，同年不是有夜兄所救，恐怕早就死于非命。
如今芳年三十有六，若没有夜兄，恐怕全家老小那日便要交代于此了。
而这一幕幕无不是修士造成的，让孙噬空不禁感到寒心。
当然，孙噬空也没有对人类彻底失望。
这世上，至少还有像他师父春风散人那般，的至善之人。
也有像胡才一样的，重情重义之人。
夜磨子张开鼠嘴，热茶便被吸入嘴中，鼠目之中金光流传，似有所思。
“夜兄，我们要不隐世吧。”
闻言，夜磨子看向孙噬空，颇有些好奇他的选择。
孙噬空手中闪过一道灵光，下一瞬一枚卷轴便出现在了掌中。
孙噬空摊开卷轴，一副恒川郡大体势力分布，地界划分十分清晰的映入眼帘。
只见体图中，恒川郡被大体划分为了十三块，也就是恒川郡十三镇之地。
其中又以平川河为界，大体分为了两块。
这时。
孙噬空开口道：
“夜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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