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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算了吧算了吧，六百萬你賣了我我都還不上。」吳邪便道：「你這債是從哪兒來的？要是是借的高利貸我們可以找警察或者乾脆……」他十分純良地微笑了一下，就是眼睛裡殺氣騰騰。
解子揚心裡不由縮了一下，感覺自己發小似乎突然就進化了，即使他手上有人命還是自己的，自我感覺已經夠變態了實在沒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果然小白兔都是潛藏的霸王龍。但是，不管怎麼說，謊還是得編下去。於是他勉強扯出一個尷尬的微笑：「我媽生病了，醫院要的藥費治療費……」吳邪也不追究，他其實沒派人去看解子揚媽媽的情況，因為他很清楚解子揚的媽媽早在解子揚出獄前一周的時候就死了，他沒什麼把本該死去的人強行留在人間的欲望，因為……這個世界上，你要留住些什麼，就要付出些什麼。吳邪太清楚現實了，所以除非真的是他極為在乎的人，否則他不會出手。
冷血也罷冷漠也罷，他已經為自己的軟弱付出過足夠慘痛的代價，因此他不再柔軟，也不再愚蠢和天真。
解子揚看著吳邪不為所動的表情，急了。在他的認知里，他的髮小心軟而天真，甚至愚蠢，他會下意識信任所有人對每個人都抱著赤子之心，在來找吳邪的時候他對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恥和悲哀，然而當他發現自己無法欺騙吳邪的時候內心又油然而生一種黑暗的憤怒，責怪吳邪為什麼不愚蠢。或許是因為他已經不是人類了吧，解子揚想。其實他知道，這就是自己的本質……令人厭惡的，骯髒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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