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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看看誰家的女郎上那去,也不嫌臉臊得慌。&rdo;
他熱的滿身汗水,衣裳的前襟後背全濕透了,一邊發燥地解扣,嘴裡一邊罵罵咧咧。
蘇星回抱著鞭子,睥睨著地上實在不成樣子的窩囊弟弟,&ldo;我今天就去了,如何?&rdo;
這確實是她能幹得出來的事。蘇平芝張了張嘴,啞口無言地抻起袖子。
第11章
&ldo;你在廟裡修你的行,我過我的,礙著你什麼了。&rdo;
蘇平芝拍拍屁股上的泥灰,脖子伸起老長,&ldo;從前懶得管我,如今要來管我,想都別想。&rdo;
&ldo;長到二十幾年,你就掙下這身肥膘,還好意思說我。既然你我姐弟都半斤八兩,那誰也別說誰。&rdo;挖苦起他,蘇星回也是不留情面。
她照舊騎著騮馬行在邊上,言畢把馬頭一撥,就要走。
&ldo;喂,還沒帶上我呢。&rdo;蘇平芝跳起來扯住騮馬的嚼環,頗是理直氣壯,&ldo;是你招惹的我,就得送我回去。&rdo;
&ldo;怎麼來逍遙快活的,就怎麼走回去吧。&rdo;蘇星回勾唇就笑,那明艷的笑容晃人心神,但在蘇平芝看來著實可惡了,&ldo;看著我怎樣,想吃了我?勸你別磨蹭太久,暮鼓敲完了,板子挨身上的滋味可比不得你走的這點路。&rdo;
蘇星回掰開他手,把馬腹一夾。馬蹄揚起一片黃塵,嗆了蘇平芝滿臉,吐也吐不乾淨。
&ldo;我吃你!我恨不能把你大卸八塊,生啖了你。&rdo;蘇平芝氣得牙痒痒,把路上石子踢飛得到處都是,倒還磕痛了腳尖。
他在後頭連求帶罵,逼蘇星回回頭。但蘇星回是什麼人,年輕時蘇平芝就打不過她,現在兩人都弓馬廢馳,按理說可以打個平手,他卻還是略輸一籌。
蘇星回馳馬出了南市,穿過兩座坊市,在原地等了一陣,不見蘇平芝趕上來,她又只好掉頭,沿路找過去。
蘇平芝捂著肚子出現在嘉善坊的一條巷道,她不耐煩地催促,叫他腿腳快點。蘇平芝裝作沒聽見,她便掄起馬鞭,揚言抽爛他的屁股。
蘇平芝渾身的肌肉都在酸痛,臉上的汗珠像沸水在滾。他累得都快死了,沒一絲多餘的力氣和她爭辯,臉上就剩兩個烏青的眼睛恨恨地朝她翻白眼。
&ldo;和我拌嘴的時候倒挺有出息。怎麼,酒醒了,有力氣罵人了?&rdo;蘇星回把白眼翻回去,不緊不慢地繼續前行。
姐弟二人,一人騎馬,一人走路,拐過幾間民宅,路過官宅,一路烏眼相對,不怎麼說話。路邊有零星行人,趕著驢車的商販,粼粼的車馬聲在巷子裡分外清晰。
蘇平芝抹去眼皮上的汗滴,長長出了口氣,氣在眼前化成冷色白霧。他拿袖子拍散,看見遠處一行二十來人的車隊,趕著漆幃裹著的牛車停向一座官宅。
蘇星在高處自然也看得明白。她微眯眼睛,看見廣插釵梳的褚顯真,她正被人從牛車扶著出來,走進那扇角門。
蘇平芝連剛才受的罪也忘乾淨了,兩手揎起了袖子,&ldo;好啊,這個臭婆娘還有臉回神都。&rdo;
&ldo;上馬。&rdo;
蘇平芝杵著沒動,蘇星回不想再說第二遍,&ldo;聽不懂是不是?&rdo;
她挽緊韁繩就催馬,蘇平芝這次快了很多,扒住蘇星回的腰帶翻身上馬。
&ldo;有氣當面撒去,拿我出什麼氣。&rdo;
他被瞪了一眼,心有不服,小聲嘀咕了一句,&ldo;你們夫妻的腔調是越來越像了。不知道心裡盤算什麼。&rdo;
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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