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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這位子，他會成為一個帝王。
段長卿沉吟一聲：「平身。」
。
這骯髒的皇宮，段黎一刻也不想多待。
她留下囑咐，段長卿會善待她旗下的兵馬，會和北牧簽訂友好合約，草原安定，開通商道，他會減輕賦稅，會休養生息，那麼……該說完的說完了，便該是回頭去尋段玉笙了。
地上積著厚雪，一步一步都在拖累人的思緒，像是挽留一樣，落下一個深深的腳印。
段玉笙等她也該等著急了。
段黎不能停下。
「將軍，一起走吧。」全茂獨自一個人靜靜地等著她，儘管段長卿優待挽留，但是他也並沒有留在京城的打算，他說若是關平和秋三娘還在，他們大概率會回到村子繼續養老。
老兵都老了，不老的也累了。
是該歇一歇了。
「我送你一程。」全茂笑著說，他知道段黎已經在交代後事，她現在的模樣像極了一個死人，不眠不休，全靠著一股意志撐到現在，他攔不住，也不會阻攔。
段黎沒拒絕，在尋到段玉笙之前，她不會死，等尋到了，她還想和對方合葬，全茂剛好是一個能幫忙干體力活兒的人。
段玉笙想睡在哪兒？
大概會是高山之上，在那裡可以一覽山河，或許會建在爹娘邊。
可是段玉笙是她的男人，是她的，段黎大概率會找一個安靜隱秘的地方，不讓任何人來打擾，
她抿起唇，低低地笑：「走吧，不要讓他等急了。」
全茂手裡牽著馬，剛要遞過韁繩。
「將軍！將軍！」一個人猛地衝到腳邊，腳步一顛一簸，敞開了嗓門，拼命也要擠到段黎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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