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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须臾后，程屿淡声道：“如果我拒绝呢？”
程振儒笑了笑，语气温和，但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让人不寒而栗：“阿屿，你应该知道，当我这么说的时候，就意味着，你没有任何拒绝的机会了。”
程屿冷笑了一声，“是吗？”
程振儒微微仰头，目光环视了一圈这个会议室，语气似感叹道：“果然我当年就没有看错过沈筠这个人。”
程屿忽然眼皮一跳，他目光骤然冷了下来，一字一顿地对程振儒道：“你想拿沈筠来威胁我？”
程振儒面上依旧挂着那抹温和的笑意，带着上位者的从容，问他：“阿屿，在你眼里，我就只有这点手段了吗？”
程屿眸光死死地盯着他。
程振儒轻笑了一声，慢条斯理地对他道：“阿屿，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多的是办法可以把一个人捧上高位。同样，也多的是办法，可以让一个人瞬间就从天堂到地狱。”
程屿咬了咬牙，面色森冷：“你到底想做什么？”
程振儒笑了笑，微微抬眼。
他第一次没有用父亲看儿子的眼神，而是带着几分拷问，一错不错地盯着程屿：“所以，天堂和地狱，你打算怎么选呢？”
程振儒离开后，程屿独自一人在会议室里待了许久。
直到沈筠放心不下，推门而入时，发现他正站在窗边，背影少了以往的洒脱，多了几分孤寂的意味。
“他都跟你说什么了？”沈筠走到他身边，皱眉问道。
虽然每次这两人对上，程屿都不怎么开心，但即便是生气，也带着他不可一世的嚣张在里面。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沉默得像一个打了败仗的将军。
程屿轻轻勾了勾唇，面上露出一抹嘲讽的表情，对他道：“沈筠，我要成为程氏集团的继承人了，这他妈真是……太可笑了。”
沈筠神色微变，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程屿却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在回办公室的路上，他神色冷寂，浑身上下冒着一股浓重的寒气，惹得其他人隔着老远就看到一尊煞神朝自己走来，纷纷避开。
不时，走廊里只剩下了程屿一个人。
阳光透露玻璃打在他身上，却没能让他沾上半分暖意。
程屿突然笑了一声，脑海里回想起程振儒临走前说的那句话。
“大名鼎鼎的独狼，你知道背地里有多少人想杀你吗？如果没有我，你早就死一千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