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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有过的心情,从未如此模糊,夜的深像撒了一把黑色的墨汁,眼前一片黑暗,如此不知所措。
从未如此迷失过自己,我已经不是我自己,而是逐渐凶化的野兽,最后无力地躺在沙发上,空洞的眼神,似乎被月吸收了。
喂完猫们,便准备睡觉了,这一下已经半夜了,老头子已经睡得鼾声四起,而我则意识到没有睡意,反而更加精神,又跌入了不可思议的境地。
很快,外面也吵架了,是两只猫,喵喵喵个不停,借着方便的功夫,我倒要看看是哪两只倒霉猫大半夜吵架。
我打开檐廊的灯光,是一只白猫和一只花猫,应该是为了一根火腿,两只猫便吵架,倒是没有打架,我赶走两只猫以后,便回去睡觉了。
我走到檐廊的时候特意看了一下夜空,四月清冷的月,散发着些许蓝色光芒,这似乎就是世界之外的光芒。
一大早,看过了鸟舍以后,我就急忙给老妈写信,对于我目前的状况我只字未提。
在给老妈的信中,我只写得意的事项,愉快的感受和美丽的际遇,只写芳草的清香,春风的怡然和月光的皎洁,只写看过的电影,喜欢的歌谣和动心的读物。
写罢反复阅读之间,我本身竟也得到了慰籍,心想自己所生活的世界是何等美妙绝伦!
写这样的信,是想让老妈放心,我在这里生活得不错,如此简单。
早上,吃了萝卜条和面包以后,我便朝着南面走去,正好走进一家餐馆,外面贴着一张招聘信息。
走进去,简单说明一下情况,我便被老板安排入职体验了一下。
本来没打算重新找新的工作,这是凑巧了,直接上了船。
在这打工的餐馆里我认识了一个打工的学生,叫伊东,和我同龄,我们两个人时不时说话,他在美术大学读油画专业,是个沉默寡言的老实人,为了使他说话,我花了相当一段时间。
第二天,终于答应我下班后在附近餐馆里喝一杯啤酒畅所欲言了。
通过了解得知他也喜欢看书听音乐,我们的话题差不多都是这些,讨论几分音符,哪段音乐的组合最具打击感。
伊东身材顽长,容貌潇洒,就现在的大学生而言,他头发算是短的,衣着利落整洁,言语尽管不多,但情趣和思想都很地道可取。
他喜欢文学,尤其喜欢读乔治?马维斯和鲍里斯?贝尔,音乐喜欢听莫扎特和拉威尔,并且和我一样在寻求有共同语言的朋友。
喝完了啤酒就就去了他的住处过夜一次,那是在井场公园后面一幢式样别致的平房公寓,房间里堆满了画架和画布之类的东西。
我说想看看画,他说不好意思,还没画完,只看到了幕布下的半幅画,是一只夜空下的狼尾。
“为什么只有狼尾没有狼头呢?”
我问。
“狼尾好画啊!等有空再把狼头补出来。”
他说。
“好像说的也对。”
我同意。
随后,关上幕布,我们喝从他父亲那里悄悄拿来的皇家芝华士酒,用陶炉烧柳叶鱼来吃,听罗伯特?卡萨特演奏的钢琴协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