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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贤、韩匡武分别誊抄着各自的奏书,韩壹、刘谨言也用狗血在院中挥洒,抄着陈冤书。
萧燕燕则带着人,将装萧保宁的棺材抬了过来,摆在正当中,那棺材没封死,留了一线缝隙。令萧保宁可呼吸,却又欠着一丝不太够。饿了他一日一夜,渴了他一日一夜,却给他嘴里塞了一把巴豆。那五谷轮回气,也于棺中来回,熏得他自己受不了。
有些窒息的萧保宁,于棺中边踢边呼喊:“恶女!放我出去!老子要如厕!”
萧燕燕嫌弃道:“死人如甚厕?泻里边罢,反正出完殡,一块儿埋!”转头又指使着那一队打幡哭丧的,说道:“可以哭啦,要大声,悲恸。声小,浑水摸鱼的,扣钱。”
一听“扣钱”,那雇来的一支哭丧队伍顿时嚎啕大哭起来,此起彼伏,都争着最大声,叫雇主听到。
而躺在黑压压的棺中,再听到这如丧考妣之声,萧保宁更是烦躁:“萧燕燕,你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但他的骂声,全被棺外那嚎啕哭声掩了下去。
此时,赵延晖也来向耶律贤汇报发粮情况,并欲以昨夜犯罪者众,来迫使耶律贤迁流民出城,于城外安置。
他气势汹汹地来,眼见着一口黑漆棺材停在院中,旁侧之人哭得极其悲恸。而韩壹则挥洒着狗血,写着一个大大地“冤”字。
一股血腥味扑来,他掩了掩鼻:“此间何事?”
萧燕燕笑道:“萧刺史畏罪自尽啦,我等哭丧呢。”
赵延晖瞟了一眼萧燕燕,这笑得,生怕人家瞧不出她有多开心似的,哪像哭丧。他倒也没多想,径直进去。
见耶律贤与韩匡武都在秉笔疾书,心中颇有些不安,莫不是在写奏疏弹劾他?
不等他开口,韩匡武先招呼道:“承暖兄来啦,尔且坐等,我与晋王先抄奏疏。”
抄奏疏?
等等,为何是抄?
不该是写么?
他心中虽忐忑,却也没觉着大祸临头。毕竟,“改耕为牧”是朝廷政令,此事若错了,那整个朝廷都错了。皇帝和朝廷能错吗?这些弹劾最终还是不了了之。何况有萧保宁在,他韩氏能对自家人下手?
赵延晖不理韩匡武的招呼,对着耶律贤端直揖道:“禀晋王殿下,赈济粮已放,人均有十日口粮,仓中已无余粮。昨夜不甚太平,今早,彰武军拘押两百多恶徒,下官请将流民迁出城外安置。”
耶律贤并未回复他,只是在誊抄好的奏书上,盖上晋王印,并呼唤道:“致尧,赵节度使到了。”
闻唤,靠在墙角睡着的韩德让这才悠悠抬起头,揉了揉眼睛,隔空回道:“先将几份文书予赵使君阅览,我去洗把脸。”说着,起身洗脸去。
耶律贤已将昨夜韩德让写的所有奏书,递予他:“尔先阅,少时致尧过来说话。”
他接过那些奏疏,坐下仔细阅览,越看越诧异。每一份所用名义不同,但字迹完全一样,是一个人写出来的。而里边的内容,更叫人错愕,同一件事,内容不同,侧重不同。
当看到以保静军节度使赵延晖名义所写的《请罪书》时,赵延晖嚯地站起,看着耶律贤手抖声颤道:“殿下,此乃何意?”
耶律贤笑着安抚道:“尔不必惊慌,此乃为保静军善后也。”
两人正说着话,韩德让洗漱完毕,复进。见了赵延晖、耶律贤倒也没行礼,只是请道:“使君请入座,在下为使君答疑。”
赵延晖哪里还有心思坐,拿着以自己名义写的请罪书,质问道:“诸公此乃何意?”
韩德让看着,笑笑道:“《请罪书》,在下愿称之为使君保命符。”
他说着倒是自顾自坐下了,又说道:“在下先为使君说说章程吧,叫使君知晓在下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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