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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央愕然相視,喉嚨如被扼住。
賢懿冷笑,一股從未體會過的快意在胸膛中盪開。
長春殿裡的一幕幕無聲湮滅,什麼嘲諷,什麼不屑;什麼規矩,什麼尊嚴……
我不好潔,誰能污我?
我不好名,誰能毀我?
既有人要她入深淵,那她便徹底做閻羅。
賢懿轉身,決絕地走入黑夜。
荼白氣得渾身發抖,瞠目道:「和親大遼,分明是官家的決斷,與殿下何干!」
一次羞辱挑釁也就罷了,這次竟然敢直接上手打人,倘若再有下次,豈不是要把人往死里整?!
荼白震怒之餘,膽寒心驚,再去看容央臉上、脖上的傷,眼淚瞬間淌出。
「把殿下按在地上折磨成這樣,倒還有臉來反咬一口……她手上那些傷分明就是自己掐的,居然也算在我們頭上!」
雪青揪著心替容央把凌亂的鬢髮理好,也是氣急攻心,強忍道:「先別說吧,快扶殿下回府擦藥!」
※
夜闌人靜,容央身著中衣,坐在榻前任雪青給自己上藥。
右額角因被蹭在地上,破了點皮,左側脖頸是閃躲賢懿那一巴掌時被打中的,連帶下頜線那小一截,紅得駭人。
手肘和膝蓋也被磕了幾下,所幸有衣服遮擋,都是些輕傷,雪青細心地把藥上擦完,郁聲道:「這事兒,殿下就真不追究了?」
十丈之隔,便是天子大宴外賓的長春殿,巡邏的侍衛、值班的內侍一撥又一撥,就算這邊不追究,也勢必會傳至帝後耳中去。
她既敢在那種情形下公然出手,又哪裡還會在意後果?
而皇室要用她跟大遼締結姻親,即便真的辨明是非,又豈會為自己抱不平而懲戒一位即將被遼使迎走的大遼皇后?
容央把菱花鏡舉高,就著燭燈把臉看了又看,淡淡道:「會留疤嗎?」
雪青道:「擦的是御藥院特製的生肌膏,疤倒是不會留,只是……」
只是咽不下這口氣哪。
容央聽不會留疤,雙睫一垂,擱鏡道:「那就得了。」
雪青抿唇,荼白更是氣結,卻又知無可奈何,便氣洶洶道:「下回再碰上,我非把巧佩那張嘴給撕了!」
不能「以下犯上」,那還不能「恃強凌弱」嗎?
論撒潑發狠,她絕對比那小蹄子強一百倍!
雪青示意她小聲些,別惱得殿下心煩,荼白悻悻住嘴,雪青道:「那殿下早些休息吧。」
容央唇動了動,道:「駙馬還沒回來?」
雪青意外她會在此時問起駙馬,不過想想也是,這個節骨眼上,正是需要枕邊人疼惜的時候,雪青忙柔聲答:「應該快了,殿下先躺著,奴婢這便去府前等候,等駙馬回府,便立刻將人請過來。」
容央眨兩下眼,躺下後,又忽然一骨碌坐起來。
雪青、荼白俱是一怔。
容央道:「我去書齋等他。」
※
夜半,人去樓空。
褚懌從空蕩蕩的長春殿走出來,抬頭一望,宮闕深深,月已懸至中天。
身上酒氣又重又烈,如一團吹不滅的火燒在胸口,褚懌低頭摁了摁太陽穴,拾級而下時,被人從後把肩膀一拍。
褚懌回頭。
來人亦是一身濃烈酒氣,褚晏站在燈下,眼瞼處暗影堆疊:「這回玩得有點大了。」
褚懌把酒宴上的賭約略略在心裡一過,淡聲:「玩得起。」
褚晏盯他一眼,欲言又止,最在他肩上重重一拍,離去。
※
抵達帝姬府,已是夜闌更深,四下里黑漆漆一片,就連主院那邊也沒有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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