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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角落里默默望着她的男人。
多少回她从外面吃完酒回来,下了马车偶尔一眼瞟过去,总会看见他站在角落里。多少回她和陈淮安吵完架,在家里呜呜咽咽的哭,隔壁葛家的丫头就会端一碗热腾腾的臊子面过来。
就是因为那个人一直在角落里默默的守着她,看着她,叫她觉得自己在世上还不算无依无靠,是有亲人在牵挂的,才能强撑那么些年。
“青章?”
这就是葛大顺的儿子,将会在五年后,以金殿第二十七的名次考上金榜,官至左都御史,掌管国中十三道监察御史,为官清廉,做事雷厉风行,令内阁辅臣们都闻风丧胆的,渭河县有史以来最荣耀的进士,葛青章。
他上辈子比锦棠早死了三年,就在她和陈淮安和离的那一夜,叫陈淮安给推入护城河,溺死在护城河里了。
第16章 芳心暗许
孙福海家的大宅子外面,并列着孙记钱庄和孙记药行。
除了康维桢,渭河县第二富,就是孙记孙福海家了。无论药行还是钱庄,门脸都格外的气派,当然,上门的也都非富即贵,还有不少穿绸衫儿的。
在药行的对面,近些日子来了个摆摊儿的胖神医,白须白眼,五短身材,矮矮胖胖,一身白麻衣,撑着张小吊旗儿,上面写着:专治男性不孕不育。
那小吊旗就跟个吊死鬼的小丧幡一样,叫风吹着,于腊月的寒风里,扑啦啦的呼闪着。而胖神医一脸横肉,抱臂,就在寒风里不停打着哆嗦。
于天下间的男人来说,生孩子,都是妇人的活儿。身为男人,谁会承认自己不孕不育?
所以,胖神医自摆摊儿至今,似乎没有一个人上门问过诊。
孙福海就在对面的钱庄里坐着叭叭叭抽旱烟,正在和大哥孙福贵两个谈关于罗家酒肆的事儿。
他道:“我确定乾干是死在他家了,只是不知道陈淮安那厮究竟把尸体藏哪儿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这连官司都无法打,白可惜了我的乾干一条命。”
孙福贵对于孙乾干没什么兴趣。
他道:“照咱家福宁的说法,那罗家酒肆里的酒真要能卖到京城去,一年能有几十万两银子的赚头。如今恰是个好时机,五千两银子咱就可以把酒肆盘过来,二弟,这事儿不会再有变故吧?”
孙福海揉了两枚烟丝进烟管儿里,再点燃,叭的一口,闭上眼享受着旱烟带来的眩晕:“葛牙妹没银子,陈淮安是个明面上风光的穷光蛋,至于罗锦棠,更加身无分文,这酒肆,咱们是稳打稳能拿到的。”
孙福贵于是也捡起烟枪,跟着二弟吞云吐雾了起来。
罗家的酒肆,这稳打稳儿的,就要就快到手了。
不过,算盘打的再精也有失手的时候,可惜了的,孙福海的算盘注定是要落空喽。
陈淮安就站在大街对面,穿着件鸭卵青的棉直裰,两道浓黑整齐的眉毛叫阳光晒的根根分明,两只蒲扇似的大手负在身后,唇角抽起,棱角硬朗而又坚毅的脸上一抹略有些谜的笑,望着前方。
看到孙福贵和孙福海兄弟俩抽罢烟,起身走了,他才对站在旁边的齐高高说道:“去,该你上场了,上门拜谢神医,说他治好了你的不孕不育和不举,让你家娘子怀上了孩子,快去。”
这齐高高,就是齐梅娘家那个穷亲戚,前些日子在酒肆里叫锦棠拿铜板砸过脸的下三滥酒徒。
他当时身上确实只有四枚铜钱,两枚打酒,两枚就想送给罗锦棠。无它,他就稀罕锦棠的俏容样儿,辣脾气儿,慢说最后仅剩的两文钱,就是只有一条命,叫他给了罗锦棠,也愿意。
这一点,不曾因为锦棠嫁给陈淮安而改变过,也不曾因为罗锦棠次次冷脸就熄过,他对于罗锦棠那迷到心眼子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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