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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在田狗剩脑门儿上,再牵过夏晚,转身进了自家院子。
田狗剩一摸脖窝里一把血,再揪着串子稀溜溜的毛,哇的一声哭,转身便跑着回家告状去了。
隔壁的老太太串串娘,郭嘉二叔母何氏,三叔母齐氏三个就挤在二房的门口看着,郭千斤和儿子郭银俩个站在一处,袖着手,找了个最好的位置,也在那儿看着。
郭家大院里,正房檐廊下,一左一右,站着两个人。
右边的贼眉鼠眼,躬肩缩腰,一幅猥琐形样,那是夏晚的老爹夏黄书,夏晚远远瞧见他便是刀子似的一眼剜过去。
左边一位,乌金包牛皮的蹀躞腰带,麂皮长靴,本黑色金线绣着忍冬纹的袍子,俊面光洁,浓眉弯弯,两目淡褐,俊美的面庞上蒙着一股子天生的慈爱。
但夏晚怕极了这个人的慈爱和笑。
他就是呼延神助,当年亲手替夏晚裹锦缎,把她抱进石棺之中,献祭给战神蚩尤的关西提督。
人送其外号玉面阎罗,并不是因其在关西的战功,而是因为他长的俊美,面目慈和,但为人实在阴损无比的原因。
还不等夏晚进门,他已经两步跃下了台阶,沙声道:“晚晚,好久不见。”
说着,他递过一双红绣鞋来,这是夏晚老娘孙氏衲的,赶着要在她出嫁时给她添嫁妆,谁知前儿没做完,就没来得及装箱子,也不知怎的就到了呼延神助手里。
毕竟是亲娘做的鞋子,夏晚一伸手,接过了那双鞋。
她白面红碎花儿的袄子有点小了,袖子紧窄,一伸手,便露出腕口那枚守宫砂来。
呼延神助有一瞬间的呼息凝滞,那还是他亲手种在这小丫头胳膊上的,它还在,证明他来的够及时,这小丫头还清白着呢。
虽说郭嘉身子有病,大约也圆不得房,但郭万担和他一样皆是鲜卑人,老鲜卑人血统混乱,妻后母,报寡嫂也不过寻常事,谁知道为了郭嘉有个后,他会不会自己上,或者让两个小的糟蹋了夏晚。
想到这里,呼延神助又是一笑。
看见呼延神助,夏晚便要想起被压在石棺之中,用背拱,用手推,用头往起来顶,险些顶断脖子,妄图要顶开石棺的棺盖,最后累到奄奄一息,两只手抓的血淋淋又突不出去,任凭自己渐渐窒息的绝望。
幸好郭嘉一直牵着她的手,夏晚才不致于软脚晕过去。
夏黄书也从台阶上跳了下来,笑道:“大喜呀晚儿,战神在石棺上刻字,亲自唤你前去,当初人总说你是女魃娘娘,爹还不信,谁知如今战神亲自相召,爹总算是信了,往后,爹也得叫你一声女魃娘娘。”
夏晚的手格外冰凉,结舌半晌,眶里噙着泪:“爹,您上一回卖女儿卖了一千两银子,当时您就说自己从此之后吃喝不愁,只需要躺在炕上等着人喂着吃就行,可不过半年,您就没钱了,赌债都是女儿帮您还的。
这一回您卖了女儿五十两银子,难道不过一夜您就花完了?又打算再卖一回?”
夏黄书从腰间解下只褡裢来展开,一只十两的元宝,总共五只,他原封不动丢在郭万担家院子里,笑道:“五十两,原数不动奉还,我的女儿不嫁给老郭家的痨病儿子,我要带走她。”
夏晚紧攥着郭嘉的手,眼看老爹步步逼近,便缓缓往郭嘉身后缩着,她是打死都不肯再回红山坳。
郭嘉一只手格外有力的回握着夏晚的手,低低说了声:“有我。”
他上前,拱拳问呼延神助:“提督大人,但不知您所为何事而来?”
呼延神助一伸手,立刻有人捧过一张拓图来。
所谓拓图,便是在石碑或者雕有纹字的壁板上,涂以牛胆汁,石墨等兑成的颜料,然后用宣纸将它上面的字或者形样拓下来,然后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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