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媯翟只能舉杯，解釋道：&ldo;昔年不諳世事，胡亂羨慕英雄豪傑之誼，若有冒犯得罪之處，還請姐夫原諒。&rdo;
獻舞哈哈大笑，不作回應，自顧說道：&ldo;來人，將院裡的合歡花采最好的下來，寡人要贈予息夫人。&rdo;
媯雉心一緊，緊緊握住婢女的手臂，冷汗從鬢角滾落，砸在地上。而再看媯翟，她居然有了慍怒之色。
29獻舞的瘋狂
媯翟柳眉緊蹙，起身走下宴席，親手去合歡樹下摘下一朵合歡花，將花簪在媯雉的發間。用含有警告的眼神看著蔡獻舞，彬彬有禮地回道：&ldo;姐夫訓誡，小妹謹記。姐姐雍容大度，一片真心，小妹回國之後定要改改小性子，勤踐婦德，希望也能像姐姐與姐夫這般琴瑟和鳴，安樂無憂，不負這合歡的呈祥之意。&rdo;
媯翟的一番辯駁，令獻舞無言以對，只能再飲一杯酒，指著院裡的梧桐，道：&ldo;莫非你不喜歡花，喜歡碧葉？&rdo;
媯翟從容搶白：&ldo;小妹的確心愛梧桐，皆因梧桐乃堅貞之木，只存一心。&rdo;
獻舞的酒杯停在唇邊，怎麼也沒有力氣將那一口酒送到喉間，心裡藏著的話像是野馬脫韁，衝口而出：&ldo;你為什麼要對那彈丸小國的息侯存著堅貞？他憑什麼擁有你！讓你這樣謫仙樣的女子被他這個俗人玷污！他根本就不配！&rdo;
媯翟聽著獻舞辱罵息侯的話，臉色冷如冰霜，斟滿一杯冷水毫不猶豫潑在獻舞的臉上：&ldo;蔡侯飲多了，醒醒酒吧！&rdo;說罷向媯雉施禮，沒有給獻舞更多時間，起身告辭：&ldo;姐姐，我有些乏了，想先歇著。&rdo;
媯雉從驚悸中回過神，無力地點頭。獻舞站起身，衝著媯翟的背影叫喊：&ldo;你怎可以如此狠心！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有多苦！&rdo;
綠綺殿內，媯翟卸下釵環，對獻舞的失禮憎恨不已，滿腔怒火不知從何抒發。星辰卻怨念開來：&ldo;蔡侯怎能這麼無禮，竟口出狂言，辱罵我主，還罵您狠心。當日他神秘消失，也沒留個什麼承諾，也沒再來蘆館找過我們。主子您前途不明時，他屁都沒有放，好意思說您無情！難不成要主子您等他，他也太瞧得起他自己。今日蔡夫人還坐在那裡他就敢這樣放肆，當真是不要臉！&rdo;
媯翟深吸一口氣，打定了主意：&ldo;好了，不要再罵了。咱們今晚養好精神，明天一早就走。&rdo;
媯翟躺在黑暗中，閉著眼，眉頭卻皺起萬千溝壑。記憶回到十七歲那年的春天。她與他相逢時的確推心置腹，快樂默契。他瀟灑俊朗，風度翩翩，更知憐香惜玉。在此之前，她對男人沒有什麼想法，他的出現卻成了她青春期里最深的烙印，原來男人也可以這樣美好。此後，他在桃樹下仰望著她的眼神，總會在她失意的時候不可遏止地浮現。一種淡淡的惘然總會油然而生，讓她不自主地去將他與所有男人比較：如果是他，會怎樣呢？
可是，他從來就沒有說過他是誰，沒有說什麼時候再來。她等過了豆寇花季，他再也沒有出現。她以為他是灑脫的，是偶然的，是可遇不可求的，於是便遵守著那種默契，不在乎他是誰，不再掙扎，直到學會平常心。
她哪裡會想到，若干年後他們還會再見，他竟然是她的姐夫。而他也失去了從前的謙和有禮，居然這樣無禮輕佻狂縱。
息侯的笑臉慢慢浮上來，媯翟更覺得息侯的情意彌足珍貴。那種不顧自身困頓的好，誰也給不了，她誓死不會辜負。想到此，媯翟獲得了信心，不再想蔡獻舞的無禮，慢慢沉睡。
月懸天中，媯雉對著窗欞，任淚一遍一遍地洗刷著臉。千辛萬苦營造的幸福就像一面精緻無瑕的冰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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