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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奉父命勾鸠波王之令前去中土探听璟人军情被抓所以才落得这个下场的。”他叹了口气,顺便摸向怀中,仿佛那里有重要的东西。
一听他自报家门,我的眉头皱得更加紧绷,何曾想中原人如此残忍,竟这样用刑苗族同胞?简直可恨,这些年,那些中原人不断将魔爪伸向苗人,妄图征服南境,可是他们忘了,这片土地是苗人先占据的,他们才是侵略者。
保洞哈见我神色越来越冷,还以为我是顾忌米侗剑河两族的恩怨使然,便沉着声劝道:“姑娘,不知你是何人,但见气度仪表不凡,想必也是我苗人中的巫术大能者。现在大敌当前,你我应当放下旧怨,共抵外敌,直到赶跑璟人。”
“这个道理不用你教,先照顾好自己吧。”我冷冷道,挥手便走。
这是我和他的第一次相见,我救了他。
再后来,中原的侵略之势越发加剧,首领裴刚更是率领铁骑践踏南疆国土,母亲和我率领米侗的子民战斗到最后一刻,我们拼死抵抗,只是中原势大,其中不乏能人异士破解我族巫术,我们寡不敌众,穷途末路之际,最终还是被璟人包围困住。
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我身上披戴重重的枷锁,心中愁绪万千。
“女儿,是我害了你。”身后传来暗哑的叹气声。
我回头看向母亲苍老的面孔,依然镇定安慰她着说:“阿姆,我们是为了保全苗疆而反抗,相信仰阿莎神女在天上看见,也会称赞我们抵御外敌的勇气。”
“你真是深明大义,不愧是我的女儿。只可惜我们没能多杀几个中原狗贼泄愤。”她想起可恨的璟人,脸上变色。
“天有春夏秋冬四季更迭,人有生老病死聚散离合,万事万物虽形态各不相同,但都离不开生兴弱亡的自然规律。阿姆,我们苗人素来不怕死,只怕不能死得其所。”我笑着握住母亲的手。她亦笑中带泪点头称是。
不久正值肃杀的秋季,我和阿姆作为苗疆的重犯被提到了刑场。
秋风萧瑟,寒叶簌簌,我双手被绑缚跪在南疆城外的刑场上,身后站着执刀的刽子手,仿佛只等行刑官一声令下便要手起刀落。
那行刑官穿着宽大的官服,头戴金色帽翅,腰束紫金玉带,看起来官阶不小。
他眼盯着天空,见正午将至,便不紧不慢地拿出谕旨大声宣读道:“南疆刁民,不服王化,今我天朝镇南裴刚奉天子之诏出征,擒获米侗匪首老福、苗娜莎,就地处决,以示顺天而诛。元贞三年九月。”
言罢,他手持令牌掷地,斩钉截铁道:“午时三刻已到,斩!”
刽子手举起了屠刀,我亦闭上双眼静静等上死亡来临。
谁知此时却风沙大作,随着一阵厮杀声来临,我瞧见有铺天盖地的乌鸦向刑场袭来,那些乌鸦偏偏避开了我和母亲,只奔璟人而去。
我迷惑万千,却见黄沙中逐渐显出一人,他穿着黑色的苗衣,手持弓箭,一箭便射中那狗官的胸膛。
我亦转忧为喜,泪眼婆娑地看向他。“是你,保洞哈,你怎么来了?”
他快步跑向我身边,为我解开手中的绳索,我亦感动望向他。
他却笑着轻抚我的发丝,动情地搂住我。
我自然地靠在他胸膛之上,闻着独属于他的肃杀气息,这次,是他救了我。
为了避世,我远离了战火纷飞的故土,给自己取了中原名字水良,来到西境拜师精通道法的名士颜松之,他在当阳山结庐修道,俨然是仙风道骨的修士,我亦随他修行,每日里只端茶倒水,日子倒也平静。
有一日,他突然对我说:“徒儿,为师有要事须回河间王府,你要好好守着草庐,直等为师归来。”
“师父,您放心去吧,我会料理好这里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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