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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欣慰地想,好在玉兒比她看得更透徹,行事也更果決。
她再次打量段寧遠,這孩子英姿雋邁,委實是人中龍鳳,哪怕方才那麼狼狽,他禮數上也是無可挑剔,可他此刻儘管安安靜靜站在此處,心思究竟在哪兒只有他自己清楚。
她淡淡一笑:&ldo;夫人,話說到這份上,我也想說些掏心窩子的話。玉兒這孩子不比別人,五歲就沒了阿娘,當時恰逢吐蕃進犯,阿爺料理完她阿娘的喪事就趕去戍邊,我這做姨母的,又因為剛生完大郎沒法去滕府照料,最初的那些日子,玉兒身邊除了主事的老僕,連個疼愛她的長輩都沒有,她縱是想爺娘了,小小年紀也只能自己一個人扛。&rdo;
段寧遠略有所動,下意識抬頭看了看那道半垂著的翠幰。
&ldo;有一回我趕去看望玉兒,這孩子抱著阿娘給她縫製的小布偶,一個人坐在花園裡的鞦韆上睡著了,不小心摔下來,頭上磕出了好大一個疙瘩,我當時就哭了,這還只是其中一樁,自小就沒了親娘,又是個女孩兒,這些年阿玉到底受了多少委屈,我這做姨母的壓根不敢深想。&rdo;
說到此處,杜夫人眼眶有些發熱。
&ldo;後來玉兒的阿爺把她送到我身邊教導,我恨不得掏出心肝來疼她,玉兒受了委屈,比挖我的肉還難受,玉兒心裡不順氣,我這個做姨母的只會更覺得憋屈,所以夫人想岔了,今晚的事別說讓我來開解玉兒,恐怕還得玉兒來開解我,我也想明白了,段小將軍雖年輕,卻並非莽撞孩子,若非心裡早就存了念頭,絕不會衝口就說出退婚的話‐‐&rdo;
段文茵忙要開口,杜夫人卻又道:&ldo;再者說,婚姻大事絕非兒戲,做姨母的豈能胡亂出主意?過幾日妹夫就回長安,究竟該如何,妹夫自會定奪。夫人熬了這半夜,想必也累了,再緊要的事,一晚上說不完,不如就此別過,各自回府安歇。&rdo;
段文茵接連碰了兩個不軟不硬的釘子,倒也未動氣,沉吟了一陣,她含笑牽馬讓到一邊道:&ldo;也好,照料傷者要緊。橫豎過幾日我們祖母過壽辰,到時候兩家還會碰面,夫人和玉兒先走一步吧,明日我登門探視杜小娘子。&rdo;
杜夫人假裝未聽見後頭兩句話,淡笑著放下車簾,就在這時,紫雲樓車馬喧騰,一行衣飾華貴的男子從樓內出來,邊走邊商量什麼。
夜已深,台階前花月相映,那幾人停駐在半明半暗的燈影里,難以辨清面目。
僕從們紛紛牽馬上前,那幾人移步下了台階,當先那人紫袍玉冠,通身玩世不羈的作派,不是藺承佑是誰。
藺承佑的坐騎是一匹瀟灑威昂的駿馬,紫鬃雪蹄,飾以錦韉金絡,大約是番邦進貢的,毛色極為殊異。
他上馬之後,屈指呼哨一聲,暗處里倏地竄出道暗影,迫近藺承佑,一躍上了馬背。
杜夫人嚇得捂住胸口,滕玉意瞧過去,那東西雙目碧光熒熒,兩耳尖利如剪,原來是一匹油亮發黑的小獵豹。
小獵豹蹲踞在藺承佑背後,體格不大卻也威風凜凜,長安城常有王孫公子豢養鷹鶻或是猞猁,像這等兇狠難馴的獵豹倒少見,不過這倒符合藺承佑一貫的作派。
未幾,護衛們押著董家的馬車過來了,段寧遠執韁在原地轉了兩轉,末了還是沒忍住,驅馬往藺承佑跟前去,段文茵面色一沉,當即追上前。
姐弟倆剛奔到一半,藺承佑扭頭看了看滕家的馬車,突然對馬前的小道童說了句什麼。
小道士點點頭,撩起道袍朝滕府馬車跑來:&ldo;請問滕娘子在車上嗎?&rdo;
這下不只段寧遠和露出驚訝的神色,杜夫人也大感意外。
滕玉意在車內好奇問:&l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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