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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著盧知府和他的家眷的面，嵇雪眠忍氣吞聲，&ldo;好，臣去便是。&rdo;
第30章 收疆06
盧知府聽到嵇雪眠同意了, 喜上眉梢，&ldo;首輔大人肯賞臉，自是最好。下官還有個不情之請, 大人能否為千佛寺手抄一卷經文，作為鎮寺筆墨?&rdo;
嵇雪眠舌尖卷下一口涼茶, 待這口茶咽下, 這才輕輕放下茶杯，&ldo;這是積福積德的事, 有何不可?&rdo;
盧知府先是欣喜，而後為難：&ldo;首輔大人明天就要離開姑蘇，這手抄一卷經文的請求，可是為難?&rdo;
嵇雪眠輕咳一聲, 閉上眼, 平靜道：&ldo;不為難。&rdo;
盧知府扶著胸口，長吁一口氣, 看起來有點緊張, 一下子就放鬆了，再次舉起酒杯相敬。
落在下首的閆明嚼著吃食，卻聽見靈音站在一側嘟嘟囔囔的。
&ldo;為什麼這位知府不求攝政王代抄經文呢?先生他勞累不得, 居然還答應了下來……&rdo;
閆明一個眼神瞥過去, 靈音馬上閉了嘴巴。
瞧他害怕那樣，閆明喚他來倒酒，靈音靠近了些，閆明低聲說：&ldo;大人們的事你不要多嘴，記住了嗎?&rdo;
靈音點頭, 閆明好心添了解釋：&ldo;攝政王再手眼通天，畢竟非正統皇家血脈, 行事乖張，人人怕他。而嵇大人名聲好，長得漂亮人正直，乃是忠臣。百姓之中追慕他的人多如海潮，他越靠近京城便越是轟動，你心裡要有個數。&rdo;
靈音比同齡人早熟，默默記下，穩穩端著茶壺走到嵇雪眠身邊，手下傾斜，斂聲溫言勸道：&ldo;先生，涼茶喝多了胃要難受，喝些溫水吧。&rdo;
嵇雪眠接過來，罕見地勾唇笑了一下，語氣里說不出的寵溺，&ldo;好。&rdo;
段棲遲在一旁看著，似乎是頭一回認真打量著靈音這小少年，半晌，他收回目光，神色複雜地把杯中酒盡數喝下。
城中千佛寺，人頭攢動。
這半遮面有些寬大，嵇雪眠調整了一下，仍然晃來晃去，不過既然是廟會上的規矩，嵇雪眠也不好說什麼。
千佛寺的僧人早就把抄經案準備好了，嵇雪眠揮退眾僧，開始抄經。
不知多久，手腕都酸了，狼毫毛筆剛落下，就聽見門外所有人山呼攝政王，嵇雪眠不得已忍著太陽穴青筋直跳，躬身迎接。
木門推開，段棲遲回身關門，隔絕了眾人視線。
嵇雪眠問道：&ldo;攝政王不去遊街，在這裡做什麼?&rdo;
段棲遲莫名低落道：&ldo;看你寫字，比遊街有意思多了。&rdo;
嵇雪眠索性回過頭，想把抄好的經文拿給掌寺方丈，被段棲遲打斷：&ldo;雪眠。&rdo;
嵇雪眠只好置筆，剛一靠近段棲遲，就被他摘了半遮面，露出一雙如琢如磨的丹鳳眼。
段棲遲扭過頭，視線看向佛堂里數不清的蓮花燈，&ldo;你不覺得這裡太亮了嗎?&rdo;
嵇雪眠直接道：&ldo;不覺得。&rdo;
段棲遲不回答，直接把嵇雪眠抱起來，放在香案上。
嵇雪眠震驚：&ldo;王爺豈可如此不懂規矩?&rdo;
段棲遲卻挑起下頜，示意嵇雪眠回頭看，&ldo;禪房淨地，本王豈敢不守規矩?倒是雪眠你，一點情面不留。你回頭看看，可認得這禪房所供的佛?&rdo;
嵇雪眠一回頭，徹底愣住，臉頰燒了個嫣紅。
段棲遲貼在他頸邊，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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