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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允許有任何人把這偷光的洞給補上?
從前只能偷偷看的人就坐在眼前，儘管他已然是權勢無匹的攝政王，顛覆超綱不過是想與不想，有沒有機會，也敵不過向眼前人再靠近一步那樣來的欣喜。
他們之間有太多的鴻溝，要一點一點跨越，眼前能讓嵇雪眠不再那麼牴觸他，已經是極大的成果了。
嵇雪眠感受著這份難得的靜謐，很是愜意。
段棲遲墨黑如小扇的長睫纖細修長，在高挺的鼻樑下投出一片暗影，那張清俊的臉更顯深邃。
他正斜著眼睛看自己，眼角眉梢卻有一縷說不出的脆弱。
嵇雪眠頭一次注意到，他水紅色的薄唇中央仿佛含了一枚玉珠，好看的很，卻正緊緊抿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嵇雪眠亦是看著他，兩雙視線只是交纏著，誰也不說話，聽著風吹過來的聲音，撩起耳邊的發梢，搔的鼻尖很癢。
嵇雪眠壓低了聲音，問道：&ldo;你怎麼知道假山後面有個凹陷是放魚食的?&rdo;
段棲遲聽著他的聲音，清冷泠然，像是風裡吹過來的風鈴，輕易就能撥動他的神思，不由得淺淺低笑著，&ldo;那是我鑿出來的，剛進宮那會兒，我常常一個人餵魚，沒人打擾我，還挺快樂的。&rdo;
嵇雪眠卻覺得他的語氣里並沒有快樂的情緒，想了又想，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心，&ldo;你們漠北……有什麼特別的風俗嗎?&rdo;
段棲遲反握著他，輕輕問：&ldo;風俗很多，你想聽嗎?&rdo;
嵇雪眠不想讓他覺得自己是在刻意打探他的身世，便笑了笑，&ldo;想。&rdo;
段棲遲看著他的笑，不由得吻了吻他的手背，尋思了片刻，&ldo;我們漠北除了生性自由，愛人也可以自己選擇，須有媒人牽線，送羊馬作聘禮。&rdo;
嵇雪眠嗯了一下，&ldo;這我倒是聽說過。&rdo;
段棲遲卻深深看著他，&ldo;一旦接受了聘禮，就不允許改嫁了，生同衾，死同穴，都要在一起，所以我們只娶一人為妻。&rdo;
嵇雪眠瞭然，便道：&ldo;確實與我朝不同，我想知道，通常送多少只羊馬才是主流?這一段可以在學堂上教授學生們。&rdo;
段棲遲哭笑不得，正想說什麼，就看見有奴才慌裡慌張跑過來。
&ldo;攝政王……首輔大人……不好了，皇上皇后來了，正在屋裡砸東西吵架呢，二位主子，快去看看吧……&rdo;
第40章 國子監04
嵇雪眠還沒等說什麼, 就看見暮色蒼茫之中，段棲遲的臉火速黑了下來。
眼瞅著隱約的怒氣漫上他的眉頭，他修長的五指扶了扶額角, 表情非常不耐煩，&ldo;他們打就讓他們打, 別來煩首輔大人, 氣病了大人，皇上也擔不起這個責任。&rdo;
小廝嚇得要死, 跪在地上瑟瑟發抖：&ldo;攝政王陛下，要出人命了!您……您就去看看吧!皇上保不齊就是為了見首輔大人一面才來的……&rdo;
嵇雪眠想止住段棲遲的話頭，默不作聲地用手指撓了撓他的手心，&ldo;攝政王。&rdo;
手心痒痒的, 段棲遲緩緩抬眸, 眼珠如墨，沉沉銜住了他, &ldo;嵇首輔想怎麼樣?&rdo;
夜色里, 嵇雪眠微微揚起笑意，似乎是安撫著他，&ldo;皇上向來如此, 得罪了洛國公就不好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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