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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芷道過謝,卻沒動那些點心。她不是貪嘴的人,況且此時心裡揣了事,更不欲進食。
等了一個多時辰,陳風總算下值歸府。廳堂外的蓮花高腳石燈依次燃起,像一條燈火游龍,映得昏暗的天色亮若白晝。仿佛陳風是這座寂靜府邸的命脈所在,他一回來,家宅就有了生氣兒,一下子興旺了。
陳風似猜到是蘇芷在,連公服都未褪,行色匆匆趕來。他難得親昵,喚了句:「阿芷,你冷不防回京城了?都不差人來皇城司衙門稟報?這樣小心,是出了什麼事?」
柳押班私下裡會喊蘇芷為「阿芷」,陳風聽過一耳朵,在私宅時,為表親近,也會有樣學樣效仿。
陳風待她親近,蘇芷卻從未忘記自個兒人臣身份。
她起身,同陳風行了拜儀,喚:「冒昧前來叨擾大殿下,還望您見諒。」
陳風攙她雙臂,虛虛扶起:「都是一個衙門裡共事的僚友,何必這般見外。」
「屬下今日歸京,並未告知他人,連府上都不曾回去。」
「行蹤這般隱秘,可是出什麼要緊事了?」
「屬下同沈廷尉在查一樁衢州舊案,許是會耽擱一些時日才歸京。今日匆忙回都城,是為了探訪半年前在任上辭世的衢州州牧林然家眷,問一些舊事。屬下想著,雖說不入宮中面聖,也該將行蹤上報皇城司官署,故而來尋大殿下,將行程逐一告知。」她做事規矩,一切按照章程來循序漸進,不會背著人偷摸行事。
「林然之死,父君同我說過。他赴任地方官不過半載就出了意外、遇了難,著實令人痛心。」陳風頓了頓,道,「你既要查他,可是他的死因另有隱情?」
陳風真知灼見,通過蘇芷寥寥幾句便猜到了內情。
他敢問,蘇芷卻不敢認。事情還沒有定論之前,她不欲妄言。
由此,蘇芷只道了句:「大殿下,恕屬下在沒查明內情之前,不敢妄加猜測,以免誣陷他人。給屬下幾日時間,待案情結論有了計較,我定然立時告知您。」
蘇芷做事謹慎,說話滴水不漏。這是柳押班教她的宮中做派,她好學、聰慧,一直謹遵柳押班教誨。
陳風有時恨蘇芷的「榆木腦袋」,有時又愛她的「不近人情」。她身在何位便事職何時,一應按照規矩辦事,絕不徇私枉法。她是個極好的下屬,卻也是個混不熟的部下。
她效忠於陳風,僅僅是因她身為陳風的屬官,沒有私人情誼的偏袒。
蘇芷生性耿介,怎麼養,都養不熟。
現如今,她同大理寺卿沈寒山一塊兒調查案件,一塊兒保守同一個秘密……
陳風微微眯起眼眸,他轉了轉指上的玉扳指,溫聲問:「此前贈你的狐皮,你拿來裁冬裘了嗎?」
蘇芷不知他為何忽然問起這個,許是例行關懷手下人。蘇芷愣了愣,順流而下接話:「還不曾。衢州幾日辦案略微匆忙,待屬下歸京後,再找裁縫娘子制毛裘上身。」
「嗯。出門在外多注意身體。你是我得力臂膀,往後還有很長的日子要一塊兒做事,缺你不可。」陳風這句話算是貼心貼肺了,奈何蘇芷只當這是哄幹辦們的大官話,過了耳朵,便忘了。
「是,多謝大殿下關懷。」蘇芷既已和陳風打過照面,她便打算直奔林然府上尋他家眷問話。
還沒等她邁出陳風府邸,後邊的上峰就開口攔住了她:「若你不願回蘇家暴露行蹤,那你夜裡也可宿在我府上。左右客房眾多,方便你入住幾日。」
陳風為她著想,唯恐她住宿不便。
蘇芷承他的情,道了謝,笑說:「多謝您的好意,不過屬下想要自己尋一間偏僻驛店落腳……我不會暴露身份,還請大殿下寬心。」
陳風聽出她話外之意,蘇芷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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