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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金鳞楼落于韩家大院东角僻静之地,小径曲通,其楼重三,内藏万卷书,乃韩匡嗣最爱之所。虽不常往,然每每有思,方于此小住几日。
这“金鳞”二字说来也还有个故事。
昔,楼起,韩知古使三子韩匡嗣、五子韩匡美各题名,择嘉者而用之。韩匡美拟名“三省楼”,取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而韩匡嗣却题“金鳞楼”。
韩知古问:“何意?”
韩匡嗣回曰:“可化龙。”
韩知古闻言大笑,转而吩咐僮仆道:“制匾三省楼。”
这一试,韩匡嗣本败落。然诘旦,韩知古又使匠造于楼前掘出一池,养了一池金鳞锦鲤。
及韩知古薨,韩匡嗣承家。一日,韩匡嗣行至三省楼前,思起当年落败,颇为不甘。仍觉那“金鳞”最为合适,既而使人撤匾,更楼号为“金鳞楼”。
韩德让趋步上楼,韩思复等人紧随侍奉,提醒道:“四郎,三楼有客。”
“谁?”
“司天魏公。”
“司天?”韩德让停下脚步,嗤道:“金鳞故梦,岂托鬼神?”
韩思复闻言,忙止道:“四郎慎言。”韩德让得止不语。
上得三楼,先见得一面屏风,上有八字“终日乾乾,夕惕若厉”。他转入屏风内,果见一中年文士与韩匡嗣对坐谈笑。
韩德让见父亲稽拜道:“阿爷安康。”
“起。”韩匡嗣转又吩咐道:“四郎,见过魏司天。”
韩德让闻言,对魏璘揖道:“魏司天安康。”
魏璘悠悠起身,还礼道:“少君安康。”说着,他对韩德让上下来回打量一番,忽又吃惊不已。
韩匡嗣瞧着此景,奇道:“司天有何指教?”
“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言讫,魏璘对韩匡嗣揖道:“在下告辞,韩公自珍。”说罢,退出。
韩匡嗣亲送魏璘下楼,却也不解那五言诗。待他回来,正闻得韩德让蔑道:“蒙魌之辈。”
韩匡嗣训道:“休得胡言,魏公卜无不准,真神人也。”
韩德让却冷哼道:“儿观此人非善类,阿爷谨慎往来。”
“何出此言?”韩匡嗣边坐边问。
“此人善卜不假,然其为人不淑。昔察割谋逆,其为之私卜,谓曰:‘大王之数,得一日矣,宜慎之。’察割得此言,不日即乱。及察割获诛,陛下念其善卜,特赦之。然其不思悔改,又与太平王、卫王之流往来。今陛下未追究便罢,若追究……侥幸之事,可一不可再。”
韩匡嗣闻言捋须,思道:“我儿言之有理。”
韩德让又好奇道:“阿爷请魏司天所卜何事?”
韩匡嗣蹙眉道:“为尔请期行冠礼。”
“冠礼?”韩德让惊诧,男子二十而冠,而他才十八。
韩匡嗣道:“此一去,不知经年几许。为父计较,不若先行冠礼,往后遇事,汝可自行做主,不必事事请示家里。”沉思片刻,又说道:“四儿,尔且往岳家避忌,待些许年陛下忘却此事,再图。”
于抢冠一事,他倒没异议,江湖行走,成年人总比未成年人少受些欺负。去萧思温处也没甚异议,好歹是个不错的靠山。
倒是想起昨夜宫宴之事,疑问道:“阿爷,儿有一事请教。”
“说。”
韩德让问道:“阿爷,何为士?”
韩匡嗣闻言不解,不知儿子为何这般问起。迟疑片刻,却也解道:“通古今,辩然不,谓之士;以才智用者,谓之士;学以居位,曰士;”
听父亲这背书般的解释,韩德让却是摇了摇头。虽说不出个所以然,但知道这不完全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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