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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伯父伯母情意篤厚。&rdo;純懿倒是會抓重點。
關氏似乎是有些不大好意思了:&ldo;這些年府上辦了幾場白事,忌諱多著。加上你們兄妹幾個心裡不痛快,我看著也難受,已有好多年都沒請教坊上門了。今年想起來再去請,聽說駱師傅早已成名收學徒了,尋常的宴席都請不到她來撫琴助興。管家拿了名帖尋過去,沒成想駱師傅倒是主動答允了。&rdo;
&ldo;駱師傅也是看重她與伯母的緣分。&rdo;
&ldo;是啊。這世上這麼多的人,來來往往,即使是只在人群里見上一面,那也是好大的緣分了。&rdo;
關氏的欣喜之意稍稍淡了些,平白生出幾分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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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間間隔休息,純懿同關氏說了一聲,起身往後院去加一件絨襖。
她從正院往自己的院子去,本是繞著花園西邊的路走的,只是今日灑掃路面的包衣使女同她說西邊那條石子路積雪未除,濕滑得很,她這才繞路走了花園東側靠近書房及前院的路。
純懿走過書房後頭的竹林路,聞到一股燒火的味道。她心裡一驚,怕是哪裡看管不慎走水了,她正要讓身邊使女去喚人撲救,卻覺著那焦味道似是從書房裡透出來的。
書房中存著納蘭家幾代人收下來的藏書。其中不乏曾祖父納蘭明珠當年收藏的孤本珍品,與伯祖父納蘭容若未另闢府前寫下的許多詩文原稿。
倘若書房走水,損失將難以估計。
因此書房是由專人看護負責的,斷不能容此類事情發生。
如今一股燒焦味道,怕是事有蹊蹺。
書房內間的雕欄花窗正支著,純懿湊近看進去,透過窗格下的空隙瞧見竟是兄長寧琇在房中燒東西‐‐似是一些宣紙被擱在火盆里,火盆燃得旺盛,火舌騰起來不一會兒就吞沒了那些紙張。
寧琇把那些紙稿都丟進火盆里,用一旁擱著的火鉗扒拉幾下,讓它們都撲上火星子,漸漸都燒成灰燼。
純懿不自覺地蹙眉,心思一動,卻還是放緩腳步退後幾步,就只當什麼都沒有看到,帶著使女走遠了。
&ldo;方才的事,只當你什麼都不知道。明白嗎?&rdo;純懿更衣時特意提醒了使女一句。
&ldo;是,奴婢明白。&rdo;
&ldo;去把內室我慣用的那把琵琶抱上。&rdo;
&ldo;是。&rdo;
純懿為了關氏的生辰,特意提前幾周準備了琵琶琴曲作賀禮。曲子是照著古籍中所載的《春江花月夜&iddot;反常琵琶》而手工修復新譜的,純懿為這琴譜還特意寫信去請教了長姐美岱。
長姐葉赫那拉&iddot;美岱遠嫁博羅和碩,在收到純懿的來信後,立即翻出隨嫁妝一起帶走的自己未出閣時作的一些琵琶曲譜,還附了關於琴譜的詳細說明,隨信一道寄回京城。
在回信中美岱為關氏祝壽,更特意囑咐純懿要將琴譜的第三部 分略作改動,去除其中傷春悲秋的閨怨之調,使意境漸入平和開闊、澄明致遠。此中又是為人女兒的一番良苦用心。
純懿在房中練習多日,今日就要在關氏面前表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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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純懿回到正院,第三折 戲已經開始有一會兒了。
原先一直在座的勝蕤不知去向,倒是用過午膳就請辭回書房溫書的寧琇坐在關氏下首,聽戲正入迷。
關氏見她來了,伸手招她入座:&ldo;你來得還巧,最精彩的唱段剛要開始,不算是錯過了。&rdo;
她又見到純懿身後使女抱著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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