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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又是否會害命?
救人和害人如何去區分呢?
令他活著便是救他嗎?
林九樾頭一回思索這樣的問題,她離家早,許多族內的訓誡未曾有機會聆聽。記到如今,也只知道阿父曾教導她不可說誑語,借著稟賦謀財。
但若不是謀財,而是謀些別的呢……
便是有成體系的訓誡,又真的能約束族人嗎……
自己摸索便是這點不好,有許多淺顯的疑問,進一步便能解答,但偏偏卡住,無人能助。
祖母的手札被隨意置於榻上,這是本自己造的冊子,只用線粗淺地裝訂起來,線鬆了又緊,緊了又松,斷了又斷,換了又換,終是勉強保住了這一本冊子。冊頁散亂,林九樾已翻閱數遍,從初時懵懂,至目下已能讀懂大半,但冊子是祖母的手記,常有散亂之語,某些隻言片語林九樾久久不能理解。
比如這句——
林九樾的手指順著早已乾涸多年的墨跡划過,點了點。
……冰魂、雪魄。
祖母獨獨在冰魂下頭打了個圈,令人費解。
至於令她煩惱的從鈴鐺中出來無以果腹的問題,冊中更是隻字未提。
循著前人的足跡,縱然可以少費一些力氣,少走一些彎路,但若借不到力,倒也不必勉強,各人自有各人的造化和經歷。
林九樾不再糾結,合上冊頁。
夜漸深沉,萬物安息。
林九樾也欲歇下,卻聽院外細細簌簌地傳來女子的腳步聲,步輕而急。
片刻,院門被叩響。
這般晚了。
林九樾想起春棠提及的那位姑娘,應便是她了。
門口的人焦急,見門未上鎖,又恐白白等候,乾脆推門進來,和起身的林九樾撞個正著。
素芹面上湧現出驚喜,她本不抱希望,來了幾回女郎日日不在,在園子裡望見女郎的屋裡隱隱有燭光,還以為是心焦出現的幻覺。
「老天保佑,女郎,你可回來了。「素芹雙手合十,竟當真朝天作了個揖。
林九樾眉眼一跳,素芹向來端莊,這是出了何事?
林九樾上前,斟酌著安慰,「姑娘莫急,慢慢道來,我看看有無法子。「
保證是斷斷不能保證的,先不說她如今水平還不到家,便是這等給人希望後又讓人失望的事也是斷斷不能做的。
素芹有些侷促,方才還焦急非常,真被問到,竟支吾起來,「大公子明明已好了許多,便是偶有驚厥也不曾暈過去,可不知怎麼,前些日子晚上忽然總稱……「素芹瞟了一眼林九樾的神色,終是咬牙吐出,「總稱床邊有人在唱歌……可等奴婢們點燈侯過去,又分明沒有人。如此反覆,日日如此,婢子們夜裡都不敢睡覺。」
何止不能睡覺啊,大夫人多疑,疑心女婢里有鬼,院裡的婢女們被拷打的拷打,質詢的質詢,可當真問不出什麼東西,院子裡人心惶惶,原先大公子的貼身侍婢,那是多少婢女夢寐的位置,如今人人避之不及。
當然,這些是不能和女郎說的。
「聽起來,倒有點像……癔症?」
二人趕著往院裡去,只得邊走邊說道。
路上有些細碎的薄冰,走著有些割腳。
素芹一怔,癔症是女婢們私下裡都疑心的事兒,只好端端的,怎麼就癔症了呢。
更何況,以時下對癔症的忌諱,誰敢和大夫人提這個,這不是直愣愣地指著大夫人的鼻子對人家說,你兒子已經瘋了。
以大夫人的性子,素芹想想就覺可怖,「許是被髒東西沾上了也不一定,女郎若是能把髒東西去了,大夫人必是感激不已。」
林九樾微一點頭,並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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