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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棟也跟了進來,見我們看著那面牆與牆上掛著的紅色絲綢,便忙解釋道:「這是功德壁,作用和其他地方的功德簿差不多。咱山丘鎮民風彪悍,所以這道觀落成後,很多人捐了香火,都想在這牆上留個字。後來這裡的老道就想了這麼個餿主意,掛上紅綢,大夥都在這紅綢上留字。寫滿一塊,又加一塊,也算是循環使用這功德壁的好辦法。」
我笑了笑,大致明白了長歌之前那句話的含義。我率先往前走去,並對身後的他倆說道:「那現在,我們就用點蠢辦法,看看能不能在這上面找到林瓏或者姚沫來過的痕跡。」
長歌嘆了口氣,默默跟上。王棟卻對著這大殿供著的那三位大神跪下了,很嚴肅地磕了幾個頭:「老君啊老君,我們就看看,您老不會介意的!」
這間被命名為「大殿」的房間有一百多平方米,卻只有一盞100瓦左右的燈泡孤零零地掛在中央。深秋的天黑得比較早,就算是我們這南方濱海小城也難以倖免。面對著好幾面四米多高寫滿名字的紅綢,想要在其間找出我們所想要的字來,很有些吃力。
儘管如此,我們仨還是一橫排站在這堵功德壁前,認真地看著那些密密麻麻且潦草難看的簽名。所幸位置比較上的紅綢上空空蕩蕩。而一人高的位置,我們略微靠近點,還是能夠藉助微光將一個個簽名看個清楚。
這樣層層疊疊的紅綢,有四五十塊吧。到老劉喊我們去後院吃飯時,我們仨也還只翻了不到小半。我忍不住對王棟嘀咕了一句:「就一座墳山,有這麼多香火嗎?」
王棟笑:「問題是,這道觀是新中國成立前就砌在了這裡,破四舊那會兒,鎮上幾個老太婆把當時已經有了三四十塊的紅綢偷偷藏了起來,之後政策放開了,才重新掛出來的。」
「難道這上面有些簽名,還是幾十年前的人留下的嗎?」我問道。
「可不是嗎?」站在一旁等我們隨他去吃飯的老劉也笑著插話道:「你們瞅瞅那些看不清的墨汁印,大部分都是舊時候的人留下的。如果貼在鼻子上聞,還能聞到墨汁的臭味。」
「也就是說,越往後一點的綢子年代就越遠囉?」我扭頭過來。
「都打亂了。現在的人用的筆小,寫出的字也小,占地方不多。寫大字的舊綢子上還有很多空白的地方,所以都被再次掛出來,給現在的人寫寫,也是好事啊!」老劉答道。
我又看了還在那些綢子上仔細尋找的長歌一眼:「喂!聽到沒?幾十塊這樣的紅綢,幾十年的人們在上面的簽名。就算找到了林瓏確實來過的痕跡,又有什麼意義呢?走吧,走吧!先去吃飯吧。」
長歌回頭,對著我微微笑了笑:「問題是,我回來的這一個多月里,連林瓏去過哪裡的痕跡,也沒有捕捉到絲毫呀!」說完這話,他搖了搖頭,跟著我們朝著後院走去。
劉叔與那位老婦並沒有和我們一起吃飯,而是在後院一旁的廚房裡擺了張小桌子自顧自地吃著,小聲說著話。老婦望著劉叔的眼睛,始終是眯眼笑著,有著情愫從中溢出。而世故的劉叔看對方的眼神中,也洋溢著絲絲情義。
他倆的親密舉止令我內心深處那些縮在角落裡的柔軟,又開始微微蠕動。天已經暗了,我與戴琳約定的夜已來臨。看來,我又要與之錯過了。
長歌始終沒有說話,靜靜地端著飯碗,靜靜地咀嚼,靜靜地吞咽。我突然間覺得自己是多麼的滑稽,滑稽到將時間耗費在幫助他人尋找他錯過了的女孩身上。而自己?卻正在錯過與戴琳共處的時刻。對於戴琳而言,我錯過的本就很多,皆因我的不想承擔:錯過了她的白天、她的美麗;也錯過了她的悲傷、她那孩子的離世。我腦海中似乎出現了一幅畫面——看似驕傲獨立的她,蜷縮在醫院的某個角落裡,手裡拿著孩子的病危通知單。那一刻的她,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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