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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你要是再失言，就在我心里彻底丧失了可信度。”
“好，我去个卫生间换身衣服就走。”
感觉再赖下去陆琦的小宇宙随时都要爆发，周衍惹不起躲得起，晃了晃沉沉的脑袋去了卫生间。
陆琦想去衣柜里给他找衣服，却发现其他样式和颜色的搭配实在少得可怜，正巧周衍洗了脸进来，愣着走到陆琦身边，不太明白她站在这里干什么。
所谓换衣服也只是把西装脱掉，穿了一件t恤，外面加了黑色的休闲外套，裤子换了和没换没什么区别，反正都是黑色。
“周衍，你不仅没有生活情趣，而且没有衣品。”
“我只是觉得没那么重要。”
“那现在可以走了吗？”
“嗯。”
难得的二人出行，在市中心开车不方便找停车点，这里离商场又不算太远，所以就打算步行去。
大街上人很多，年轻奶爸奶妈领着自家小朋友出来逛，怀里抱着或者手里拉着，但还不安生，大人一不注意就跑出十米远，踉踉跄跄撞上了陌生的行人。
陆琦边走边看路边摊的非遗产品，下一秒莫名其妙感觉怀里扑来了个人，转头一看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误撞了过来。
“走路看着点。”
周衍在旁边跟着，插着兜提醒陆琦，神情平淡，小丫头仰着脸看他，还以为是在凶自己，再加上觉得叔叔太过严肃，立马就被吓回去找爸妈了。
“你看，你把人家孩子都给吓着了。”
周衍低头看，面前确实没了人，
“我很吓人？”
“也不算，但你应该多笑一笑。”
继续往前走是一条商业街，有特色小吃也有玩具挂件，陆琦停在了一个写字画的爷爷摊前，周衍站在后面轻歪着头看。
是一些卡片，也可以做小纸条和钥匙扣、书签之类的，尺寸大的还能做成相框，写上万事如意诸事顺心之类的祝福语，送朋友或者自己做收藏。
“咱们也写一个吧？”
陆琦回头征询周衍的意见，但问了等于白问，他说都行。
“爷爷，您帮我写一个平安喜乐吧，谢谢。”
“姑娘想要个什么字体的？”
陆琦抬眼看展示着的成品，各类风格的字形都有，楷书中规中矩，草书飘逸洒脱。
“行书的吧，我看您的毛笔字这么好，一定练了好多年了吧？”
“兴趣爱好而已，也不图赚什么钱。”
大爷说笑聊天的功夫不耽误手上写字，很快就写好，轻轻吹了吹，等字干了后将卡片递给陆琦，末了注意到她侧后方清瘦的周衍，含笑点了点头。
周衍掏钱，拿出一张红票子给了大爷。
“等下，找你钱。”
“不用了，您收着吧，晚上出来摆摊不容易。”
趁大爷低头找零钱的时机，周衍拉着陆琦就往前走，身后传来大爷叫他们的声音，周衍三拐两拐进了人群，后面就没了动静。
“你这样不好。”
陆琦没有挣开拉着自己的手，周衍听她这么说反倒松开了。
“怎么不好？”
“他们只收个人劳动所得，现在的自由市场只是等价交换，但你这么大方，也许在他们眼里是一种怜悯和施舍。”
周衍凝视陆琦，觉得她此刻说的这些马理论的专属名词太不合时宜，没学过但听过，他觉得也就那样而已。
不是善人，也从来不会悲悯弱者，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生存法则，强权不会深入尘寰，更不会与民悲欢，偶有的善念却被陆琦给否定掉，周衍依旧不想去据理力争。
“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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