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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婦有婦道，男人的事情，輪得到女人插嘴麼？&rdo;
周琦嘆息，給他斟了一杯酒。
盧昂看幾個歌伎一眼，道：&ldo;我有事要與周大人說，你們都退下吧。&rdo;
幾人對望一眼，帶著琴出門了。
周琦呆呆地看著杯中醇酒，萎靡不振的樣子。
盧昂幽幽道：&ldo;我剛來北疆的時候，其實也和你現在差不多大，而且也像你一般喪氣。&rdo;
周琦下意識地辯駁道：&ldo;能在王爺麾下是下官的福分，哪裡會喪氣。&rdo;
盧昂輕聲道：&ldo;酒後吐真言，今晚我和你說的話都會是一場醉夢，明日醒來絕不會有人記得。&rdo;
回應他的卻是沉默，周琦趴在桌上，睡意闌珊。
盧昂的神情似是追憶：&ldo;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你知道元祐之難麼？&rdo;
沒等周琦回答，他自顧自道：&ldo;元祐之役後，甘州、瓜州等盡喪突厥之手，吐蕃亦趁亂取沙州、肅州及廓州。隴右道號稱坐擁十八州，實際卻只有涼州、秦州、渭州等十一州。&rdo;
周琦微微皺眉，這些他都早已知道，卻不知盧昂突然提起此事是何用意。
灌了一大口酒，盧昂繼續道：&ldo;先靖西王是先帝幼弟，從小就極盡寵愛。&rdo;
周琦&ldo;咦&rdo;了一聲，盧昂笑得諷刺：&ldo;你一定是聽說他最不被先帝看重吧？我且告訴你，若不是士族支持當今聖上，這皇位如今怕就是我們王爺的。&rdo;
&ldo;被清流所讒害，王爺不得不帶著王妃和幼子從物阜民豐的長安一路顛沛流離，跋涉千里才來到涼州。那個時候的涼州，可不是今天這般人煙撲地桑柘稠，&rdo;見周琦聽得入神，解釋道，&ldo;記得咱們路過秦州時的情景麼？那時的涼州還遠遠不及，漫天風沙如同荒城一般。&rdo;
盧昂話音悲憤：&ldo;先王奮發圖志，大行整頓，不到一月涼州氣象已大為不同。隨後便招兵買馬以期早日收復失地。誰料到，誰料到……&rdo;他喃喃道，&ldo;不知是哪個天殺的，見不得王爺勵精圖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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