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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樂送了錦宜回到桃樹下,桓素舸正握著一杯茶出神,原來方才有幾片花瓣落下,其中一片就落在她的杯子裡。丫鬟想給她換一杯,卻被她拒絕了。
見了太子來到,桓素舸放下杯子,起身見禮,李長樂笑道:&ldo;酈夫人免禮,今日好興致。&rdo;
桓素舸道:&ldo;殿下也是雅興不淺。&rdo;
李長樂道:&ldo;雖有雅興,可回去了只怕又要得太傅一番訓斥。&rdo;
桓素舸微笑:&ldo;責之深愛之切,那也是輔國大人為了太子好。&rdo;
兩人說話的當兒,錦宜在旁邊看著,總覺得李長樂跟桓素舸兩個格外相襯,尤其是太子殿下的戲癮沒有發作,郎才女貌,渾然天成,應該……比跟自己父親站在一起登對多了。
回城的路上,桓素舸道:&ldo;怎麼聽說朱家的丫頭找你的晦氣了?&rdo;
錦宜道:&ldo;一點誤會,沒什麼的。&rdo;
桓素舸不看錦宜,望著窗外道:&ldo;你還想瞞著我?&rdo;
&ldo;瞞著……什麼?&rdo;
桓素舸回頭:&ldo;你在寫意樓上私會林公子,是什麼時候的事?&rdo;
今天鬧得那樣,錦宜早有預料桓素舸會知曉,也許……早在今日鬧起來之前,桓素舸已經風聞了,但她卻一直都不露聲色。
錦宜屈膝跪起,低頭請罪:&ldo;請您見諒,我只是……我那時候只一心想問問清楚,所以才擅自跟他見面,其實我們只是說了幾句話……&rdo;
桓素舸靜靜地等她說完,才道:&ldo;你想見他,為什麼非要偷跑出去,你只要跟我說一聲,難道我不會體恤你?我自有法子請他到府里,讓你光明正大地跟他見面,現在,明明是簡單的一件事,卻鬧得這樣不堪。&rdo;
這話說的動聽,細想卻沒什麼可行性。
但如果是自己的親生母親,或許可以把心事傾訴一二,但桓素舸是繼母,而且是個出身大家的身份矜貴的千金小姐,誰知道她的脾氣如何,貿然給她說這些,若她覺著兒女懷有私情乃大逆不道,豈非自尋死路。
但現在說什麼也無濟於事,錦宜垂頭:&ldo;您說的是,是我錯了。&rdo;
桓素舸看了她片刻,卻沒有再追究的意思,只嘆口氣道:&ldo;罷了,事已至此,家裡的人我已經約束過了,不許他們透半個字給老太太知道,你自個兒也警醒些。&rdo;
錦宜很意外,半晌才道:&ldo;是,多謝夫人。&rdo;
桓素舸笑了笑,過了片刻,馬車將進城的時候,桓素舸道:&ldo;聽你父親說,你的生日正是端午節,也正是行笄禮的時候了,我會請幾位夫人來幫你行禮。等行完了禮,就可以正式議親了。&rdo;
錦宜的心一跳,以前她因為惦記著林清佳,一想起自己過了年就及笄了,心裡只覺著甜蜜,現在林清佳落了空……一提起這個,心裡只剩下了空落落的涼,並沒有什麼指望似的。
錦宜乖乖地低頭答應:&ldo;是,全憑夫人做主。&rdo;
錦宜的生日在雪松的生日之後,父女兩個相差半個月而已,又要準備雪松的生日,還要兼顧錦宜的笄禮,所以這段日子,桓素舸相當的忙碌,幸而她是個心有丘壑的,身邊的能人又多,是以處理起來,得心應手,綽綽有餘。
只除了一件事,有些打亂了桓素舸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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