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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说啊。”他圈着纤软的腰肢低声诱她,却又等不及,凝视女子因惊诧而微张的唇瓣,扣住她的后颈舔了上去。
上头越受用,下头越遭罪。可他别无所图,噬髓般反复品味着这个一睁眼便会醒的梦,清醒地沉沦。
宣明珠勾在他脖颈的手臂收紧,鼻间不觉发出嘤咛的低音,打颤的睫毛轻轻闭起。
隔日梅长生辞宫回了梅宅,初五这日,朝廷过了节沐,便又入宫面圣述职。
宣明珠也要从翠微宫搬回公主府去,前后错开时日,免得落了有心人的眼。
离宫之前林故归却过来拜见,向她汇报了西岭之事,所言与梅长生几乎无异。
林故归还留心查访了那个哑人的身份:“此人在当地并无户籍,离得他住所最近的民户也在二十里之外,这也是当时派出去那么多人,未能在第一时间找到梅大人的原因,那里根本是个人迹罕至的山腰脚。
“后来经多方询访才大略得知,此人应是先帝年间的猎户,原本兄弟三个,,他两位兄长都征兵去了边关,他因天残而免役,却还要支撑一户的粮赋,后实在负重不堪,便入山隐居。”
林故归说到这里颇为慨叹,“多年与人世隔绝,此人的神智似乎不大清醒。卑职手下发现了一事,便是他会在附近出现脚印时,用雪覆盖痕迹,仿佛用这种方法便能令人找不到他。是以卑职最先派出的几批人手,都不曾发现那处白茅屋,这却要向殿下请罪。”
宣明珠听后沉默许久,“我记得,不论先帝年间还是本朝的税律,一户中有人征徭役,便不必再出井田税……”
说到这里她自己便想明白了,跌掌道:“是了,必是地方贪吏欺上压下,先帝御极两年而崩,许多下达不及的策法都成了一笔旧糊涂帐。”
梅鹤庭也与她说过,身在扬、湖、益这等富庶之州,不知还有西蜀这等贫弱之地。
他去赈灾,只是按量发放粮米寒衣,因事发匆促还有所短缺,那些村镇灾民却无比感恩戴德,可见以往的赈灾款,被上下层层盘剥了多少。
所以他才致力于推动新策。
富江南不是目的,充实国库以致于轻徭薄役,方可缓解百姓的负担。
两仪殿中,梅长生正与下朝后换了常服的皇帝奏本:“江南六州改稻为桑的政策已落实下去,然臣以为,而今的租庸调税,三年内不可改,改动则有公田变私田之忧,地方监督不到,则难免豪绅欺压百姓之事,重蹈三年前新政失利的覆辙。”
身姿笔挺的大晋新相,身着紫绫大料一品具服,十三銙金玉带之上紫金鱼袋与躞蹀七事齐备,玉冠玄靴,风仪卓荦。
他的语调清徐而有条不紊,将在西蜀所见的民风禀报上听,提出了裁冗、以及中枢直接下派监管史两策。
皇帝听后胸中有了大致章程,颔首沉吟:“既如此,待卿家正式入阁后,拟个具体章程出来两省合议。”
言讫,皇帝以审视的目光看向这位大晋以来最年轻的宰辅。
脸色比元旦那日润泽了些,却犹似渡有一层清霜之色,只是并不显得病态萎靡,反而衬得他神俊骨清。
皇帝不由便晃了下神,这样的人物若没有被皇姑姑握在手里,不知要颠倒多少上京闺阁淑女的春心。
至于梅长生与皇姑姑的事,皇帝可是不好意思过问的,托他的福,皇帝数日都未能去翠微宫给姑母好好拜个年,就怕撞上什么场面尴尬。
梅长生还维持着揖手之姿,楚楚的衣冠仪度,仿佛天生不知狎亵为何物。皇帝这么看着,好似与从前并无不同啊,忽而心想,皇姑姑不会再受一回委屈吧?不过话说回来,姑母由来有主张,说不准这位不苟言笑的梅大人私底下……宣长赐发觉自己的思绪跑偏了,忙的轻咳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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