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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飛鷹最後一個字說完後,屋內的情緒霎時一變,飛鷹心中一驚,她在一瞬間感受到了少主的殺意。
那殺意極淡,好似只是她的錯覺,但看少主眸中的寒意,飛鷹知曉那股殺意是真實存在的,因此她只垂下眼眸安靜的等待少主發話。
雲肆語氣頗為古怪的重複了句,「梁秋,是嗎。」
飛鷹點了點頭,看著少主眸中愈發濃郁的寒意,默默垂下頭。
雲肆一直知道裴景瑤曾有一位未婚妻主,她未曾問過這回事,裴景瑤也不曾提起過。她之前到覺得無所謂,大梁人的婚約多半都由父母定下,到了年紀就把可能都未見過面的兩人直接送入洞房,裴景瑤不可能對梁秋生出任何情感。
更何況是在裴府出事後便速速將婚姻毀去之人,這般無情無義之人,裴景瑤不恨她便不錯了。
雲肆未曾刻意尋過他這位未婚妻,如今她倒是自己撞上門來了,雲肆指尖敲著桌子,眸中升起一絲玩味。
「我知曉了,你且先退下吧。」
「是。」
飛鷹行禮告退,她看著少主眼中神情便知曉,梁秋的日子以後怕是不好過了,廷尉府的人這些年愈發向餘生泉獻殷勤,她們自然也是屬於餘生泉一黨。
雲肆在書房獨身站了許久,她把廷尉府上下的關係網又細細捋了一遍,隨後輕笑一聲。
那梁秋當年能與裴府定下婚約,靠的全是她母親梁源善的手段,梁秋是個紈絝子弟,但梁源善身居廷尉少卿的官職多年,在京中自然混得十分不錯,逢人只說三分話,八面玲瓏的心腸讓她在丞相與攝政王的對立下還能兩邊奉迎討好。
她將手中部分權利暗中親自拱手讓給餘生泉,又在表面上與裴太傅聯絡甚密,她僅有梁秋這麼一個嫡女,裴太傅適齡的兒子也僅有裴景瑤一人。
梁源善當年說的好聽,她不在意裴景瑤庶子的身份,說嫁進來便是梁府的正夫,她女兒潔身自好,以後也定然不會有侍妾紛爭。
裴太傅當年本是不太願意的,梁源善說的太過好聽,她細細品味便覺得其中不對。但奈何裴景瑤的生父看中了這門親事,他央求裴太傅莫要錯過,因他本就是裴府的側夫,自然知曉嫁過去便是正夫這個誘惑力有多大。
他不希望自己的兒子與自己有同一個命運,一輩子在正夫的眼神下小心生活,當年裴景瑤才十四歲,他什麼都不懂,只記得某日父親十分開心的來尋自己,說給他定了門極好的親事。
裴景瑤哪裡懂這話的意思,他只曉得從那天開始,府上便來了幾個小廝與年紀大的男子,每日都要教導他。
半年過去,裴景瑤也從一個半大的孩子變成了待字閨中的羞赧少年,他亦對那門極好的親事曾心懷憧憬。
左右也起身了,雲肆便順手將早飯也做了出來,她本以為昨夜累極的裴景瑤會很晚才起,可她端著餐食進屋後就發覺男人正坐在床中央。
裴景瑤神情頗有幾分茫然無措,在看到雲肆之時才輕輕鬆了口氣,她將熱粥與小菜放置一旁,轉身坐到床邊輕聲問道:「怎不多睡一會?」
「還以為你走了,便睡不著了。」
裴景瑤回話的聲音頗有幾分嘶啞,雲肆替他倒了杯溫水潤喉才好上一些。
她柔聲道:「我怎會走,方才出去做了些早飯,累了一晚,肚子有沒有餓?」
聽了雲肆這話,昨夜種種乍然出現在腦海中,裴景瑤的小臉燒的通紅,他捧著杯子連忙將水都喝光。
「慢些喝,小心嗆到。」
雲肆抬手撫至他的背輕輕拍了幾下,裴景瑤渾身一僵,連身上都開始有些發燙,他連忙將水都咽下,從燙手一般將被子遞給雲肆。
「還喝不喝?」
裴景瑤連忙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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