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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了。”
景弘没答话。卫林便更担忧起来:“统领……属下……不,我这人说话有点直,我不是说您老,我是说……我是……”
“无妨,人到中年,老去也是天命。”景弘依旧看着星空。
卫林赶紧悄悄拍了一巴掌自己的嘴巴:“统领身强体壮,哪里就老了?”又踌躇道,“可是统领,小刘他们方才说,您这几日总是用着治心悸的方子……我怕您再这样操劳心事,万一再教刺客钻了空子伤了您……”
说着说着,看他不为所动,卫林的声音就越来越小,小着小着,就没了动静。
景弘短促地叹了口气。
“嗯,”他的目光从天顶上收回来,掠过副将,望向西面,“两三天了。”
“是不是因为大统领?”卫林继续揣摩着他的表情,将所有的可能寻思了个遍,“还是……”
“卫林,”景弘打断他漫无目的的揣测,“你平生最懊悔的事情,是什么?”
卫林一愣,怎的问起这个来?便寻思了一会:“懊悔?要说懊悔,大约是小时候同弟妹打架,结果没轻没重,把小弟的大牙打掉了一颗,后来他长大了,那颗大牙也没长出来,好好的小孩,成了个豁牙子……”又好奇道,“统领呢?”
话才问出去,卫林又想赶紧给自己一嘴巴:统领是经历过与兄弟失散之痛的人,好端端的,他偏提甚么弟弟不弟弟。从前虽听说找了回来,可听人说,那兄弟与他也不大亲近……唉!卫林啊卫林,你这嘴笨的毛病可该怎么治才好!
随即,他瞧见那人的眼神似乎有些悲伤。
这样威风凛凛雷厉风行的人,怎会有这样的神情?
卫林心里的忏悔更甚了:完了完了完了——他真不是故意的!
“我也有。”景弘缓缓道,“卫林,我来到东京已经十年了。那件最让我懊悔的事,我也已经想了十年。”他看了一眼局促不安的副将,“十年前,我家曾像你家一样,从故乡迁户来到东京。我常常懊悔,如果那年举家迁徙之时,坐在马车外的是我而不是幼弟……我们的命运,也许远比如今要更好。”
卫林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嗫嚅片刻,答非所问:“是的,统领,我家也是十年前从江宁搬来的。”
二人沉默许久。
“统领……恕属下斗胆,这几日,您也是每夜都在懊悔这件事吗?”
景弘看他。
“属下……属下多嘴一句,既然都是十年之前的事情了,为何不暂且放下,先与弟弟畅叙手足之情呢?”卫林说得不甚利索,“而、而且,命途如何,天机难测,或许顺其自然才是真正的天道……所以与其日日懊悔,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说不定会、会活得更容易些?”
“一不做、二不休?”慌张的卫林一时口不择言,却把他给逗笑了,“无妨。你想说什么便说,我在听。”
卫林赶紧点点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继而又道:“实不相瞒,统领,属下的叔父是跟随童相打青唐的边军老兵,从军十五年,好容易捡了条命回了老家,谁知婶婶已带着闺女改嫁,老娘也因风寒而死,人便垮了,整日拉着我爹喝酒,喝了就哭,哭醒就喝,就那么过了三个多月,便一个想不开,在老家梁子上一根绳吊死了。”他扼腕,“可是,和我叔父一同解甲归田的,还有我兄弟的哥哥。他回了家,听说妻儿都被乡绅占了去,提着把朴刀就上门讨人,谁知那乡绅竟是妻儿的救命恩人,原来三年前妻儿便沦落了风尘,还是拿乡绅花了钱赎出人来的。后来再见他,便还是孤身一人,也没再讨媳妇,带着那把朴刀游走江湖,到处行侠仗义,见惯了生生死死,反而也就看淡了许多东西,活出乐子来了……”
“你说的此人,是否姓高?”景弘略微思忖,见卫林点头,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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