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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死了，對他們來說，也算是好事。&rdo;
忘塵叟嘆氣，亦不言語。
門開了，有奴婢進來送菜，卻猛然尖叫一聲，打翻了盤子。
周琦抬頭，也愣了愣。
&ldo;周公子，你沒死？&rdo;那女子周身顫抖，捂住嘴險些哭出來。
周琦嘴唇微顫：&ldo;越溪樓不是……&rdo;
原來那女子正是越溪樓的蜀女，想不到竟又流落回鄉。
擦擦眼淚，蜀女幽幽道：&ldo;當年在隴右，王爺不問緣故便燒了越溪樓，將我等盡數遣散，我拿了銀子便回鄉想尋李郎……&rdo;苦澀一笑，&ldo;他見了我也很是高興，一道過了段神仙般的日子。可想不到有日我從集市回來，卻發現置辦房產田產盡數被他變賣，金銀細軟也被他帶走。我沒有辦法，只能重操舊業。&rdo;
韶華易老，當年越溪樓的紅牌如今也只能當個端茶遞水的丫鬟，看著她人老珠黃、容顏憔悴，周琦卻想起當年花團錦簇之中，曾有個佳人收起風塵笑意，滿面羞澀地談起家鄉賣字畫的情郎，心心念念地數著日子盼著與他相見……
又想起當年軒轅符騙他越溪樓上下盡被屠戮，自己愧悔難當，連著數夜皆難以入眠，又在清明冬至為他們燒了整十年的紙，不禁啼笑皆非。
忘塵叟見周琦笑中帶淚的樣子，皺了皺眉，看向那蜀女：&ldo;你想從良麼？&rdo;
蜀女懦懦道：&ldo;我才攢了五兩。&rdo;
&ldo;你直接帶著銀子走吧，就和嬤嬤報我的名字，記住了，下回再看走眼可沒人救你。&rdo;
蜀女千恩萬謝地走了，周琦卻是一陣沉默。
忘塵叟用竹箸敲著酒罈，朗聲唱道：&ldo;歌徹郎君秋草，別恨遠山眉小。無情莫把多情惱，第一歸來須早。 紅塵自古長安道，故人少。相思不比相逢好，此別朱顏應老。&rdo;他音色頓挫，卻在高回之際隱隱帶了些纏綿淒切。
見周琦惘然不語，忘塵叟又道：&ldo;這些教坊里的曲子雖不入流，可到底比那些歌功頌德的應試文章好些。那些狗屁文章，句句文不對心，而這些曲子，字字都是離人苦斷腸淚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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